一直到路过门外的霍清珏，谢暄才低声开口：“麻烦将他带回行宫。”

霍清珏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望向云初微。

一直到云初微朝着他点头，霍清珏才回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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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暄抱着云初微走在街道上，走得不快。

他很安静，似乎陷在某些回忆之中。

云初微也不说话。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行宫之中。

谢暄将云初微放在床榻上，想要让她休息。

云初微却坐在床沿上，看着谢暄，说道：“你坐下，我们谈谈！”

谢暄拉过来一个椅子，与云初微面对面坐下，有不解：“谈什么？”

云初微俯身靠近了他，问道：“为何讨厌他？”

谢暄怔了怔，很快就意识到云初微说的是王羡之。

他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王羡之比我大了十岁，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时，他已经是上过战场的小将军了。印象之中，他喜欢笑，大笑的那种……”

少年意气，张扬肆意。

“他似乎还喜欢在身上带一些着糖、小礼物。每次谢晟见到他，都会跑过去，喊他小舅舅。然后从他手中接过糖和小礼物。”谢暄说得很慢，情绪起伏不算大，“为何讨厌他？可能是因为他喜欢逼着我叫他小舅舅吧。”

“他说，我是皇子，而他的姐姐是皇后，是我的嫡母。我理应叫他小舅舅。小孩子总是固执，我自然不愿意叫的！可他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逼着我喊出那一声小舅舅。每每得逞，他就会给我留下饴糖和小礼物，然后大笑着扛起谢晟离开！”

谢暄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讨厌确实是真的讨厌的吧。可我分不清楚，到底是讨厌他逼我喊他小舅舅，还是讨厌那不是我的小舅舅！”

云初微稍稍抿嘴，她索性站起来，跨坐谢暄腿上，随后伸出手，安抚般轻轻蹭着谢暄脸颊。

谢暄伸出手，将人圈紧在怀里。

他将脑袋靠在云初微的肩膀上，闷闷地开口道：“谢晟真的拥有很多，上一世，他还将你抢走了。我恨他。”

云初微听了他这有些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都过去了。现在他死了，我们还活着！”

谢暄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只是将她圈紧了些许，一声声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