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巴家北院之外。
室外,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严阵以待,负责看押韩奂。
一阵脚步声悄然响起,士兵们瞬间警觉。
目光所到,人影清晰可辨。
什长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待那人走近,红莲轻声回应:
“我来探望囚犯。”
什长坚决回绝:“无长公子与郡尉大人之命,任何人不得擅近囚犯,你还是速速离去。”
红莲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长公子的令牌,道:“我正是奉长公子之命而来。
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红莲是扶苏的侍婢,自然拥有令牌,这些军士们怎么会知道她是不是奉命而来。
什长审视令牌后,恭敬答道:
“是,末将遵命。”
言罢,他一挥手,众军士纷纷退让。
红莲步入屋内,韩奂见状,急忙上前,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小妹,你是来救我的吗?”
红莲却未直接回应,而是深情地凝视着大哥,问道:“大哥,你为何要反秦?”
韩奂悲愤交加:
“大秦灭我韩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怎能忘记这灭国之恨?”
红莲轻轻摇头,语重心长:
“昔日韩国带甲二十万,尚且不敌大秦。
何况你们这区区散兵游勇?”
韩奂回应道:“小妹,并非只有我们在反秦,墨家及诸多势力亦与我们并肩作战。
据墨家巨子所言,儒家亦将给予支持。”
红莲轻叹:“他们反秦是他们的事。
我只盼你能放下执念,韩国已成过往。
大秦对父亲及王室确有善待。”
韩奂轻抚红莲额头,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
“小妹,你莫非醉了?
怎会有此等糊涂之言。
大秦虽施以小惠,却灭我韩国。
你怎能为他们辩解?”
言罢,韩奂愤然坐于稻草榻上,目光不再触及红莲,显然已被其妹之语气得怒火中烧。
红莲继续道:“天下列国,韩国最为羸弱。
而又地处中原腹地。
哥,你可曾想过‘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大秦是虎,诸国就是狼,虎是食肉大虫,狼也不是善类。”
韩奂反驳:“自三家分晋以来,百余年间。
谁能撼动韩国分毫?
唯有大秦这虎狼之师。
你却始终为暴秦开脱?
你对得起韩国历代先祖。
对得起你身上流淌的王室血脉吗?”
红莲解释道:“我并非为大秦辩护,只是亲身经历之后,觉得大秦并非众人所言那般不堪。
而你们反秦注定会失败。”
韩奂冷笑一声,轻蔑地言道:
“呵呵,先秦不过是个蛮夷小国罢了。
其先祖赢非子,若非周孝王一时心慈,见其生活困苦且于养马一事上颇为勤勉。
又怎会赐予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