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吖响起,神清气爽的宋大人端着早膳进来,见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元戈,浅浅一笑,“醒了?”
昨夜同衾而眠,这会儿乍然相见,多少有些局促与尴尬。
元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垂着眉眼低低应了声,“嗯。”
宋闻渊搁了手中托盘,取了披风上的外袍过去,含笑道,“既醒了就起身洗漱吧,如今鉴书在祖父院里伺候着,你身边便没了人,早膳是我去膳房端的,吃完了陪我去个地方?”
这是知玄山,他一个昨儿个刚来的人能知晓什么去处?元戈一边穿鞋,一边问他,“去哪?”
“难得来一趟知玄山,总要去见见爹娘兄长。”宋闻渊帮元戈穿好了衣裳,顿了顿,才轻声说道,“还想去见见……你。”
这话搁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显得格外古怪,偏在此处只透着些许悲伤。墨色的瞳孔轻轻一颤,又缓缓垂下,半晌,“好……”
……
不是没见过自己的墓碑与牌位,那日上山尚还打趣着,今日却没了这样的心情。元戈看着宋闻渊在自己爹娘兄长的牌位前上了香行了礼,最后站定在自己的牌位前,抿了抿嘴角,终究是打不了一点趣。
那是她,可那似乎又已经不是她。
她是元戈,也是温浅,可换种说法,她似乎既不是元戈,也不是温浅,似乎不管作为谁,都有种疏离与陌生感,她默不作声地转首出去了。
没多久,宋闻渊跟了出来,见她表情落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