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冲之所以能够拜入三山老人门下,并不是因为他天赋出众,更不是因为他有大气运傍身,只是因为他有一个色艺双绝的母亲。

换句话说就是,田冲之所以能够成为三山老人的弟子,是因为他勉强算是三山老人的继子。

不过这一切,都在田冲母亲去世以后,彻底改变了。

三山老人先是将田冲边缘化,随后又将他打发到无关紧要的地方,最后,更是直接将他逐出门墙。

自那以后,田冲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听到殷翰文的问话,田冲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是殷公子口中那个被三山老人逐出门墙的继子田冲。”

殷翰文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田冲如果不承认自己是三山老人的弃徒,那么就算他傍上了执法殿的大腿,那也只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不足惧哉。

当然了,如果田冲承认自己是三山老人的弃徒田冲,那也没有什么,最多就是破财消灾的结局。

可是现在,田冲不但主动承认自己是三山老人的弃徒田冲,还主动道出自己是三山老人继子这样令人不齿的身份,那就多少有点儿出人意料了。

心绪翻飞的殷翰文,忍不住多看了田冲一眼。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田冲的身上,有种特别古怪的气质。

那是一种既让人感到害怕,又让人莫名舒心的独特气质。

“田,田冲,你想怎么样?”

殷翰文这话一出,整个人的气势,立时衰减了几分。

要不是顾及整个殷家的脸面,他早就拔腿而逃了。

你问他为何这般惧怕田冲?

只因某个瞬间,他从田冲的身上,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威胁。

那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奉七月大人令,就地斩杀刻意诋毁城主府者殷翰文!”

田冲的话音尚未彻底落下,殷翰文的头颅已是冲天而起。

殷家公子殷翰文至死也没想明白,田冲为什么敢对他下杀手。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田冲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高深修为了。

如果知道田冲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他绝对不会随便出言羞辱田冲的。

可惜的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殷翰文一死,其余家族子弟全都一哄而散,只有殷家护卫围了上来。

“田冲,你无故斩杀我家公子,罪该万死!”

殷家护卫一声清喝,齐齐攻向田冲。

“既然你们找死,那田某就不客气了。”

不见田冲如何动作,殷家的四名护卫,已是步了自家公子殷翰文的后尘,头飞血洒。

“田冲,你过了。”

怒声呵斥田冲的,是一个仪表不凡的中年修士。

“怎么,你也想跟田某比划比划?”

田冲冲着中年修士玩味一笑,道:

“你要是也想死,田某随时成全你。”

田冲认识中年修士。

他不但是殷翰文的堂叔,还是殷家的长老。

“田冲啊田冲,你还真是小人得志啊。”

中年修士冲着田冲冷冷笑了一声,语气阴毒地说道:

“告诉你,这件事不算完。

只要殷家还有一个喘气的,就绝不会忘记今日之耻。

总有一天,我殷无极会让你田冲死无葬身之地。”

“田某等着。”

田冲斜了殷无极一眼,道:

“只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晚。”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殷无极气极反笑道:

“三天之内,你田冲要是还能像现在这般小人得志,我殷无极枉为人。”

殷无极撂下这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连侄儿殷翰文的尸身都没有收走。

田冲冲着殷无极的背影轻蔑一笑,低声自语道:

“别说你殷无极,就是整个殷家,都要彻底烟消云散,既如此,我田冲有什么好怕的?!”

在田冲和殷无极打嘴仗的时候,数位执法殿弟子忽然现身城门口,将四散而逃的家族子弟,圈禁在了原地。

一番料理后,城门口多了十数具尸身。

此事一经传开,除了郭、岳两家,其余家族子弟,全都惶惶不安。

包家,密室。

“包兄,事已至此,咱们要不要......”

不等丁家家主丁坚继续说下去,包家家主包逸尘已是摆手道:

“丁老弟,小心隔墙有耳。”

得到提醒的丁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玉简,以神识将自己的心思想法,刻印在玉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