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心里,之念是他低个头,哄一哄就能安抚的女子,是他孩子的母亲。

之念的东西在皇上心里也理所当然该是他的,该依附他生活。

可,根本不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须再多话。

周启见状,态度缓和了些,儿子已比以前好多了,一切慢慢来,不强求:“朕知道,把你和孩子的母亲拆开,你不高兴,可我跟你母后当初也尽力了,太子妃之位也给了,我们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这你是看到的。”

陆辑尘低着头看茶杯:“……”

周启就知道刚才又触到儿子逆鳞了,主动缓和气氛,主动在儿子这里与儿子心里的女人低头:“即便是现在,我和你母后也一样的态度,即便她想立止戈做太子,我和你母后都愿意,你说呢?”

陆辑尘看向父皇,突然不知道是自己可笑,还是父母更可悲。

事到如今他们还在用他们以为的‘好’,拿捏之念,到现在都觉得,给之念‘皇后’之位,或者给止戈‘太子’之位,她就该感恩戴德。

殊不知,她根本不需要皇上给予,更不需要他的一纸婚书。

甚至就连止戈和在在,她对孩子也只有对孩子成长的期许,没有对储君的历练。

因为在她认知的国度里,父母的官职,不得继承,也不应该是继承。

可他父皇和母后,总想以此拿捏她一二,自然可悲。

“是不是觉得父皇只是说说?”周启姿态放得更低:“父皇明天就可以退……”

陆辑尘突然开口:“父皇。”

“嗯?”周启应着。

觉得自己是开明的不能再开明的父亲,被儿子和儿媳气成这样,还能为他们着想。

陆辑尘看着父皇自信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魏家,投诚百山郡了。”

周启一开始没想明白怎么了,下一刻,顿时脸色大变:“魏迟渊的那个魏家?!”什么太孙之位、什么太子妃之位,都成了笑话。

林之念这是要联合魏家造反,她自己做女帝了!自然看不上什么太子妃、皇后之位!

陆辑尘相信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