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正做了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何况。

就算他提前知道了,又能如何?那两个连造反都没造反明白的儿子,又是林之念的对手吗?别说林之念,他们恐怕连一个陆辑尘都收拾不明白。

到头来,刚愎自负,大周凋零,还差不多。

乾德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

徐正蹙眉,隐隐看不懂周启的意思,那样就没有必要懂了,直接开口:“皇上知道了?”

周启没有看徐正,摆摆手让昌文出去。

昌文心都在打颤,小心翼翼地观察下皇上的衣袍又看看相爷的衣袍,很多话憋在嗓子里一句话却都不敢多说:“是。”

外面奉茶的徒孙看眼昌文爷爷。

昌文公公什么心情也没有,连搬救兵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这中间,皇后娘娘和太子可能都会有事。

昌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启坐在龙案前,明黄龙纹袍袖静静地垂在座椅上:“朕,知道什么?”

徐正垂眸又抬起,广袖负于身后:“钱千的伤势不是皇上给微臣的警告?”

周启指节捏得泛白,喉间腥甜翻涌,硬生生咽下所有怒火。

他现在不管如何,在徐正面前都像一个笑话,他何苦让人看了笑话!“徐相这话有失偏颇,朕需要警告爱卿什么?”

徐正看着他。

周启回视,心里不是不恨徐正理直气壮的样子,他恨得几乎想挖掉徐正的眼睛,更憎恶他现在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样子。

可是想想,他的自以为是,却把辑尘困在这座皇宫里,又觉得徐正也不过如此!

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