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感觉心口一堵,像是被强硬地塞进去一把尖锐锋利石子,这些石子此刻就在他的五脏六腑里面乱窜,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吞噬了他。
陆早早还在往上走,她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明明是很轻松的事情,谢洄年却感觉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飘到陆早早的面前,陆早早脸色有一点点苍白,神色却跟之前一模一样,很平静冷淡,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漂亮温和。
漂亮到让谢洄年感到有一丝残忍。
她是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还是对这种痛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不太敢细想,谢洄年感觉这个梦不仅仅是对陆早早的一种折磨,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没有尽头的酷刑。
血流不止,陆早早就这样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还迤逦着一地刺目的鲜血。
终于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早早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面,望着远方的那棵蓝花楹。身后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眼前是陆早早苍白平静的脸,谢洄年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但是幸好,陆早早身体里面的血停止往外渗出了,陆早早又恢复了“正常”。
又有无数个深夜和白天过去,陆早早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单薄,越来越瘦弱。谢洄年时常感觉她就像是一只摇摇晃晃的,随时会飞上天空消失不见的气球。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早早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浅,浅到这个人似乎已经断掉了生机。似乎那间房间里面摆放着的只有不会言语、没有生气的死物,没有什么活人存在着的明显证据。
陆早早的身体还是会流血,跟之前那次一模一样的状况。
谢洄年跟在她身后经过那个楼梯的时候总是会闻见一阵特别强烈刺鼻的血腥气,虽然楼梯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净到连丝灰尘都很难找的出来。
伴随着那些血的不断涌出,陆早早的生机和活力也像是被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