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赵询看了一眼杨桂枝,随后率先开口道:“父皇,儿臣听闻,如今御街上百姓都在议论,我朝也有郑伯,似那虎狼一般侵害我大宋。”
“这……这是什么话?郑伯?哪个郑伯?”赵扩听完脸色一变,语气加重。
赵询跪地回道:“启禀父皇,此郑伯即为一箭射落周天子的郑庄公!而我朝如今也有郑伯。”
“一派胡言,史卿,你就是这样教他的吗?”赵扩怒言。
史弥远回道:“启禀官家,臣惶恐,但臣以为荣王殿下所言非虚。”
赵扩正要发火,桂枝赶忙道:“官家勿恼,听他们把话说完再训斥不迟。”
赵扩无奈,只得回道:“好啊,尔等且说来。”
赵询继续道:“儿臣听闻,民间传言韩侂胄即为我朝的郑伯,父皇登基时他拥立在侧,后来官位又位于众臣之上,前不久还无诏发兵,这些正与那郑伯当年所行之事一样。”
“混账,不得浑说!”赵扩呵斥道。
桂枝立刻出言维护道:“官家,臣妾以为询儿所言不无道理,先前韩太傅无诏北伐,而今大败,又强令各官捐资,意图再兴战事,我朝实在容不得他这般损耗了。”
赵扩听完吃了一惊,问:“强令捐资?”
桂枝点头后继续道:“前日臣妾的兄长进宫意欲借些钱银,臣妾一问才得知,原来是韩侂胄以再次准备北伐为由,向各官索要军资。可臣妾的兄长虽然身为太尉,月俸不过百数,即便活上一百年也捐不出十万银钱来。官家,此人如今包藏祸心,行事必不计后果,不得不防啊。”
赵扩闻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估计韩侂胄也不知道,正因自己的一句气话,竟然成了今日的话柄。
赵扩的脸渐渐阴了,心里也知道不能再袒护韩侂胄的所作所为,只好下令罢免他的平章军国事一职。
史弥远随即接手拟写了诏书,赵扩又嘱咐道:“韩卿毕竟在朕登基时有功,这些年也算是功过参半,虽然免职,但也需设兵守护府邸,护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