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一边说,面色越来越难看,眼见就要彻底晕了过去,李娘子有些坐不住了。

“郡主,这是……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被这个弄伤了?!”

李娘子咬咬牙,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赤骨草那三个字,她看看地上的赤骨草,又看向齐玉璇手指上的血迹,心中烦闷。

赤骨草在齐越边境广泛生长,其全株都带有微毒,若是不慎被上面的尖刺扎伤,身强体壮的人倒是不惧,可体质差的人就无法幸免,皮肤灼痛事小,严重的可能会直接窒息而死。

而解决办法也很简单,齐国人的做法是将赤骨草剥皮煮水服下,越国人则习惯将赤骨草的根茎捣烂,而后敷在受伤处,以毒攻毒。

两种法子各有利弊,而后者见效更快,齐玉璇看着目露复杂之色的李娘子,她会如何选呢?

若她当真是越国派来安插在齐玉璇身边,也安插在齐国军营的奸细,她的首要任务必定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能让自己死得如此不值得,第一种办法齐国人尽皆知并不足以为奇,而后者,是只有越国人才知道的办法。

齐玉璇气息微弱:“李娘子,我,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个,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一落,她头一歪,晕死在了李娘子的身上。

真晕假晕了这样多次,齐玉璇对晕倒简直驾轻就熟,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大夫过来测脉,她也能伪装地毫无差池。

这边是军营之中最偏僻的地方,这会儿士兵们都还在晨练,压根不会过来,也正因如此,没有被完全除去的草地之中才会生长赤骨草。

李娘子扶着已经晕过去的人,心思转了几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齐玉璇还是感受到指尖被一团捣烂的东西敷上,心中了然。

这还是在越国时,靠近边境,任舜被赤骨草划伤,他教她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用上了。

李娘子用帕子将那捣烂了的根茎包裹在齐玉璇的手指上,半拖半抱地将人带回了营帐,累得够呛。

军营之中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只道是那个娇滴滴的姑娘身子太不中用,这才走了多久,就已经晕了过去。

消息也传到了段巍和夏侯衷的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