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原打算谁也不见,却不想韩小友来了。如此,老夫倒是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小友可想听?”
沉默了一阵,毕自肃对着韩林道。
“大人请讲。”
小主,
“如今阉党罢野,东林党兴,小友以为朝堂之上好了么?”
韩林不知道毕自肃为何有此一问:“确有重振朝纲之意。”
毕自肃看了韩林一眼,冷笑道:“违心之言!”
“朋党之恶不在于谁丢权,谁掌权。东林党人枉以清流自诩,仍免不了争夺权威,相互倾轧,不过是新瓶旧酒,与阉党何异?阉党时哪怕亏空其他边关,亦不敢拖欠辽东的饷银,如今阉党刚去几个月的功夫,辽东便出了欠饷之事,何出朝纲重振之言?”
“韩林你年岁尚小,万不可被其人蛊惑。结党营私,此乃祸国之举。”
韩林这才知道,原来毕自肃心中对如今掌权的东林党十分厌恶。
连忙欠了欠身道:“卑职受教。”
“我听闻乐亭兵军纪严明,都因你赏罚分明,不克不扣,此事你做的极好。”
“大人过誉了。”
“以后也要将这事进行下去。于我看来,辽镇之兵连年征战,不比你乐亭营兵差,却被你五百压数千给压了下去,为何?皆因欠饷导致军心涣散,盘克之事,无异于饮鸩止渴。
“说不准什么时候军哗就变成了反叛,届时可没有后悔药吃去!”
韩林告辞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走上廊桥,韩林回过头又向毕自肃的背影探望,毕自肃仍然落寞地坐在湖畔。
那尾红金的鲤鱼再次跃水而出,想奋力越过石桥,但仍重重地砸落在湖中。
涟漪消失,韩林的身影也随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