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着定国公之死,街道上没什么人,穿着一身破旧衣衫,宋泽寻着小道偷跑回家。
等他赶到英国公府,已经是半夜了。
很奇怪的是英国公府灯火通明,宋泽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靠近后门的位置,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枝丫已经伸进府内。
宋泽经常从这里翻墙进出,今日也是如此。
一路上很顺利,没有碰见什么人。
可若是他没有看见有人在城门处,对进城的男子严加查探就好了。
府上灯火通明,但宋泽却没有撞见什么人,走过昔日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花园。
再过去一点就是女眷的院落,想着许久没看见娘亲,她定也是想念自己的。
可不等宋泽靠近,就看到同样娘亲院子的路上,人来人往的。
侍女们端着水盆出出进进,人们的脸上不见半分喜悦。
那表情宋泽看的真切,分明是……
“你们都下去吧!”
听声音是宋宜春的声音。
宋泽躲在角落,见娘亲院子里走出许多人,大多是平日侍奉的丫鬟。
走在最后的是他那位好二哥,此时那人的脸上也挂着浓厚的悲伤。
“是娘出了什么事吗?”
“不……不会的,娘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不会有事的!”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等最后的宋翰走远。
宋泽才贴着墙,绕到蒋蕙荪房间的窗边,角落里被花花草草挡着。
他又穿着一身黑衣服,竟是与这黑夜融合了。
一时间万籁俱静,只剩下虫鸣,还有房间里的说话声。
“陛下已经醒转过来了,否则的话以宋墨做的那些事,我们宋氏一族怕是要一同下去了。”
“朝臣奏疏,还有内阁那边是如何说的?我受得住,快说呀!”
“好好好,我说就是,别生气,莫气坏了身子。”
宋宜春将妻子的手攥在掌心,细心安慰着说道。
“为他们求情的人还是有的,只是有些人却提到,定国公虽死了,可定国军还在,眼下砚堂成了那定国军的军心……
他连闯宫申饬陛下的事都做的出来,万一将来他仇恨朝廷起兵作乱,恐成大锅啊!”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没一个是我爱听的,我身子难受你先出去吧!”
窗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叫,蒋蕙荪紧蹙的眉头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