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巍见她不说话,便自己蹲下身子把新买的花束分别摆好,然后站起身,朝着尤建国和吴雪茹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爸!妈!我是宁巍,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
尤佳人被半山腰的冷风吹得鼻子发酸,她蹲下身子,手指抚上冰冷的墓碑,轻声道:
“爸妈......”她看着碑上的照片,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宁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痛楚,拍了拍尤佳人肩膀,示意自己在阶梯那里等她。
身边彻底寂静下来,尤佳人终于敞开心扉。
她把头轻轻触在吴雪茹的墓碑上,哽咽道:
“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景琛他......”
寒风通过墓碑间隙呼啸而过,尤佳人的心也瞬间被冰冻起来。她吸了吸鼻子,语气虚弱。
“我真的拿他没办法!......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彻底把心收回来,好好守着宁巍过日子。可是每次我一想到他,想到他未老先白的鬓角,我的心就痛得不行。”
“看到他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更难过,还有朱阿姨......”
她说不下去,只用手重新描摹了一遍墓碑上的刻字。
“爸妈,给我托个梦吧,告诉我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我现在真的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也许是吹了冷风,也许是哭得多了,在回去的路上尤佳人的头就开始昏沉起来。
一路上萎靡不振,到家竟然直接发起烧来,因为怀着孕,宁巍不敢随意给她吃药,便强烈要求她去医院。
可是尤佳人神情恹恹,就是不愿意。宁巍无奈,只能靠着物理降温法,守了她大半夜,临到天亮摸着她退烧了,这才放心沉沉睡去。
尤佳人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边宁巍的睡颜,他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宁静。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哪怕不睁眼,他的五官依旧是那么挺拔显目。尤佳人叹了口气,内心又是生出一场惆怅。
想到自己两个的都放不下的心境以及宁巍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爱就觉得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