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也跟着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呼哧一声便笑了，“妈，你这是在夸别人家的儿子吗？”

文杰听到了会心酸吧？

文妈给文新的头发涂抹护发素，“是呀，我怎么夸起别人的儿子了？我儿子才是最帅的！”文妈停顿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只不过，一见到小戴，我就觉得吧，我还是被人超越了。”

文新眉眼弯着，没发现自己笑着，她手心捧水，往自己身上撩水，有点没听明白妈妈的话，随口一问：“什么意思啊？被谁超越了？”

文妈用手指梳理着文新的发梢，回答：“被小戴的妈妈呗，她生的儿子确实要更帅一点点。”

不承认也不行啊。

文新的笑容僵住了，捧水的手也变得有一下没一下的，逐渐停了下来。

她想起了，那次她站在院子里正思考着戴冬来去了哪里，那个周六他没有像往常一下准备一些好吃的等着她起床，等见到他从黑色的轿车里下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量身裁制的，看上去俊朗又挺拔，十九岁的少年突然就显得像个大人了，沉稳内敛的模样。

让她，很心动。

还是那双温柔的眼睛，那天却透着一股忧伤，看进他的眼睛里就让人莫名的心口堵了一下，有点透不过气。

他邀请她到他二楼的卧室看看，她还没有去过他的卧室，上去以后，在置物柜里她看到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女人没有太大的变化总是很漂亮，小男孩长大的速度很快，每一张照片看上去都要长高很多。

那天，他告诉她，他十岁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

那天，她的眼睛里像被人扔进了一把沙子，疼的她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他十岁就没有了亲生妈妈。

她未满十八岁的时候知道的，那时他已经十九岁了。

“妈，戴冬来十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文新的声音嗡嗡的传出来，萦绕着升腾的水雾，飘渺的若有似无。

文妈的手掌停顿了，带着细纹却依然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半分钟后文妈回了回神，“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那，以前他说爸妈在东区住……”也没说自己没有妈妈呀！

文妈受到了冲击。

文新抿了抿唇，心痛的感觉有增无减，“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就没有提，妈，一个十岁的小孩突然没有了妈妈，他会哭成什么样子？”文新低垂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

文妈忽然感觉心里很酸胀，她想象不出那孩子哭成什么样子，但是她想象的到，那个年轻的妈妈一定是含泪而终，那一刻满心挂念的是自己的孩子，没有看着他长大和成家，一定满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