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在乎文新的心情,他不愿文新带着这种负罪感陪在他身边。
进了客厅,文新就去厨房烧开水,按下直饮机的烧水键,她转个身就回来了。
戴冬来还在客厅站着。
他忽然不知道该在沙发上坐下还是该去卧室躺着。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文新不这么在意他的伤口。
但是,文新和戴冬来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继续扶上戴冬来的手臂,轻轻的力量示意他走去卧室。
文新不说话,只抬脸用清水般的眸子看他。
对上她的眼睛戴冬来心口软塌塌的一片。脚像着了魔,脑子里也没了想法,一片空白。
两个人向卧室走去。
戴冬来的卧室和往常一样干净整洁。
海蓝色的被褥铺展在床上,朝南的大窗户洁净又明亮,窗帘拉开着,阳光照进来,折射着浅色的金光浮在窗边的躺椅上,也撒下一大片在大床上。
文新紧走两步到戴冬来的衣柜边,她找到睡衣拿出来。
戴冬来看着她,眼眸幽深。
文新说:“先把把脏衣服换了。”
戴冬来低头看了看被划烂的针织衫,是要换了的,“好。”戴冬来点头应。
文新说:“你坐下来。”她指着床边说。
戴冬来愣着不动了。
文新该不会要帮他换衣服吧?
不行!
戴冬来说:“给我吧,我去卫生间换。”
文新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她声音软乎乎的却很坚决的拒绝了他。
戴冬来心说:坏了!
文新这时候不能看他的身体。
那两道手术疤一句话两句话很难说清楚,又赶在受了新伤的时候……
新伤口旧伤口,文新这一看势必会再哭起来,不出意外的话,文新哭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等下他还活不活了?
“文新,我可以自己换的。”戴冬来挣扎着,“你拿衣柜里那件蓝色的,那件是对襟的,好穿一点。”
文新低头看看手里的睡衣,浅灰色的圆领衫,虽然宽松,倒忘了需要套头抬胳膊。
戴冬来说的对,那件对襟的睡衣,就可以不用抬胳膊,先穿受伤的胳膊,不会弄疼伤口。
她转身到衣柜那里摘下来蓝色的睡衣,转回身说:“你先坐,我帮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戴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