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常婉取下银针,男人的嘴部的肌肉已经僵住,嘴巴完全张开。
这次,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碗汤药全部灌了进去,并且汤药没有再溢出来。
做完这些,常婉忽觉如释重负,仿佛心中紧闭已久的心门再次被打开。
而文嘉帝也从常婉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一瞬间,他的眼神中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怨恨,猩红的血丝密布在眼白上,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犹如枯木拉朽,嘴角再次涎水。
自病重之后,原本保养得宜的容颜,现在已经憔悴不堪,头发白了大半,苍老崎岖的皱纹密布在文嘉帝的脸上。
常婉与他站在同一处,若是旁人不知情的话,定会以为他二人差了一辈。
常婉脸上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善的笑容,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冷漠如冰,“陛下,臣妾知道您在想什么,不就是后悔怎么没有早些杀了我这个辜负你堂堂帝王一片真心的贱人。”
“可惜了,臣妾没死,反倒是陛下你要死了,哈哈哈。”常婉笑出了声。
幽暗阴冷的内殿回荡着常婉的笑声,落在文嘉帝眼中,常婉就像那午夜索命的女鬼,惊悚可怖。
文嘉帝目眦欲裂,偏偏他现在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常婉笑得肚子有些疼便停了下来,她敛去笑容,转而继续刺激文嘉帝,“陛下,你之所以会有今日的下场,那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才会落得如今众叛亲离的下场。”
许是方才的那碗汤药的药效开始发作,文嘉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烧起来了,浑身灼热难忍,密密麻麻的细汗沁出,他觉得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虚幻。
瞧见他这副模样,常婉知道是那东西在老不死的身体内发挥作用。
为了继续刺激文嘉帝的心神,常婉极尽刻薄之词去攻击他内心的薄弱之处。
“我恨陛下你毁了我原本的人生,如果不是你,我本该可以和妹妹过着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而不是像一只雀鸟被你关在这座金丝笼中。”
“阿清也恨你,你是她的亲哥哥,可是你却为了利益选择牺牲她,让她孤身一人远嫁和亲,你知不知道,当年阿清差点就回不来了。”
“还有阿昭,我原以为他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没想到自始至终,阿昭只是你平衡权势的一颗棋子,当你察觉阿昭试图脱离了的控制时,你一点都不顾念父子之情,将阿昭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