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敬堂进来,离得最近的崔飞羽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慢?罚酒三杯!”
朱敬堂不紧不慢摇晃着扇子,来到崔飞羽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调侃道:“升云如今胆子愈发大,都敢灌哥哥酒了,让哥哥看看,牙长齐没有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哈哈大笑,崔飞羽不羞也不恼,只把酒杯斟满酒递到朱敬堂面前,灌酒二字明晃晃写在他脸上。朱敬堂颇有些宠溺意味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二连三又喝了三杯。
四杯酒下肚,五脏似乎都被放在了火上烤。
今日相约在遇仙楼,就如往常一般喝酒谈天。
初开春,天气还有些冷,朱敬堂却一直慢悠悠扇着扇子,纨绔又风流。
“所以到底什么事,来的这般慢?”有人又重提朱敬堂刚才没回答的话,有些好奇地问道。
“碰到了我长姐,进去行礼了。”他轻飘飘地说。
“原来是万泉县主。”有人讪讪,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林姑娘回京了,方才在筵席上瞧见没有?”
朱敬堂轻哼一声,兴致缺缺:“没瞧见。平常说你脑子不如驴好使你生气,事实上你连猪的脑子都不如。”他的言辞很犀利,偏偏脸上表情又温和,让被怼的人有些不敢发脾气,好像显露出生气的模样来就是他斤斤计较了。
“我长姐的筵席都是女眷,我一个外男怎么好大咧咧闯入?”这话倒是显得他十分有分寸,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笑起来,“我倒是不介意都娶了,就怕那几家为了争主母之位头破血流。”
席间有不喜朱敬堂的在心底里暗讽,难道他朱敬堂是金银白玉不成,这么多好人家的姑娘,还为了一个主母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这话他不敢说出口,若是说出口了朱敬堂就会慢悠悠回敬他:没错,就是这样,我朱小郡侯就是这样招人喜爱,你不懂出嫁女要的究竟是什么,丈夫的爱会随着宠妾而淡去,子女的敬会随着年岁而忘却,只有握在手中的那主持中馈的权利和嫁妆,才是她们一生都在追求且依傍的东西。
朱敬堂流连花丛,不光凭借他那张英俊的脸,真正的杀招是温柔解意,让女子那颗漂泊无助的心有了依靠,让她们动容,原来真的有人能这么深刻体会自己无奈的处境和飘零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