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打进来,打破了两个人这份短暂的宁静时光。
江执蹙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川字眉的沟壑更深了,他起身要走,安洛生却没有要松开他手的意思。
安洛生抬眼看着江执,语气意外的随和平静。
“你在这里接也可以,没关系。”
“我还是出去接吧,工作上的事估计要说好一会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发个微信跟厨师说让他做好送过来。”
说完,江执就踏出了病房门。
跟安洛生想的一样,确实是江执在南疆的亲戚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祖父很生气,声音沉闷沙哑,几乎吼着让江执赶紧滚回来。
“当初咱们祖孙二人是约定好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姑娘,你在那里跟人处理干净了就立刻回来,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别让我失望。”
江执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攥,指节泛白。最终他还是把怒火克制住,点头“嗯”了一声。快速挂断了电话,眼神冷得吓人。
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江执有些无语,不过祖父替自己解决了李红和安礼纬,他也确实要回南疆去做点什么。
安洛生贴在门口的身体弯垂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买办法挪动。指甲嵌入了掌心也不觉得疼痛。
泪珠滚落,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有些迫不得已,她也没有办法,就像回南城读高三的那年。
铺天盖地的琐事和情绪袭卷而来,安洛生觉得那时候的日子,完全是在料峭山谷中踩着一根钢丝落脚。
她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安庆收走了她的手机和零用钱,把她扔在寄宿学校里呆着,一个月回一次家。
安洛生只能想方设法地借用别人的手机,搜寻特训学校的报道,挂念着江执的安慰。她几乎每天都硬挺挺地躺在小床板上,黑夜到天亮。
她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半个月就瘦了十五斤,吓得同桌天天在她耳边吵着要她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