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冉悲从中来:“定亲的是大姐,进禁卫军的是三弟,承爵的是父亲。可是我呢?我只能当牺牲品,为孟家的一切让路吗?”
孟致鸿听后暴跳如雷:“身为女儿家,你要如何?若是没有孟家,哪里还有你?这次要不是运气好,你根本就回不来!如今这样,你就知足吧。”
“运气……运气好?”
“我懒得跟你说,你这犟脾气就是被你娘宠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怒气冲冲说完后,拂袖而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宫道的拐角。
云冉满心阴霾,置身艳阳之下却通体寒凉,她扶着宫墙,缓缓往外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就算死在突厥,父亲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又怎么会关心她的感受?感受这种东西,在他那市侩人的眼里,就是不值钱的玩意罢了。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孟家,真是越发令人恶心了。
云冉百感交集,脚下的步子也越发沉重。这不足百米的宫道,像是千里万里一般,难以走到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一陌生女子的声音:“奴婢见过锦华郡主!我们娘娘请郡主去长宁宫一叙。”
云冉回过头看,看着那陌生的婢女沉思起来。
长宁宫……那是魏迟的生母淑妃娘娘的住所。
她为何会召自己?从前她就不喜自己,说自己性子太欢脱。现在时过境迁,还有什么旧情可叙?
婢女瞧出了她的不愿,补充了一句:“娘娘说了,此事与郡主的祖母有关。”
云冉心里一紧,没再犹豫:“那带路吧。”
魏迟的生母淑妃是在旧邸时就跟随皇上的老人了,在后宫的地位也仅次于皇后娘娘,居住的长宁宫也是亭台楼阁,极尽精美。
此时她一袭紫袍,坐于凉亭上等着她,尖锐的护甲轻叩桌面,传来了清脆的碰撞声。
两人目光对视的一瞬,淑妃惊了一下:“孟云冉?两年未见,你怎么变得如此瘦了?”
云冉行了个礼,不想与她多寒暄:“劳烦娘娘关心。娘娘今日唤我来,所谓何事?”
“哦。”淑妃敛了神色,“听说你从突厥回来了,早就想来瞧瞧你,今日你正好进宫,所以就请你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