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京津泰晤士报》,《津门新报》也在报道中表现出了明显的亲日行为,其标题《南满铁路突发事故,华日当局紧急磋商》直接将柳条湖爆炸称为“局部摩擦”,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张训甚至还在第三版夹缝中看到了日本领事馆的声明,他们竟然说关东军是正当防卫!

可笑!

可笑至极!

张训强忍怒气,又翻开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这是今天的《华北醒世报》,这上面倒是痛批了“不抵抗政策是开门揖盗”,只是报纸破损的有些厉害,也不知是遭受了什么。

张训看完后将这些报纸放到一旁,随后便举着笔愣起神来。

他要写些什么呢?他该写些什么呢?

就在刚刚,他还信心满满的想要写一篇文章批评时事,冷静的思考这次事件后续的进程,毕竟他还是记得一些的,记得一些大概的进程,只是总归不是好的。

但当他处于这段历史进程的时候,他便发现理智是完全不可能的,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心中满是担忧和迷茫,现在便只余愤怒与痛苦了。

心情激荡之下,张训缓缓写出了第一行话:昨夜十时,日本关东军炸毁南满铁路的闷响,打碎了东亚二十年来的脆弱平衡。我想起暂居法租界时曾看到过的墙上标语,那上面的“敦睦邦交”如今看来分外刺眼......

想到报纸上的那些亲日报道,张训闭了闭眼,笔尖在纸上划过:总有人抱着盲目的乐观态度,觉得英国人、法国人能帮华国争取公道,但我们都清楚,英国人是靠不住的,法国人也是靠不住的......

写着写着,张训又忆起了报纸上北大营营门被烈火燃烧的照片,不由在纸上重重的写道:奉天的陷落之快,堪比光绪二十一年的威海卫之溃!然丁尚有魄力铁舰自沉,我北大营八千将士却只知卸甲......

这篇文章写的极快。

什么系统,张训都用不上了,他要讲的话太多了,他想要告诉国人日本的狼子野心,他想要让国人团结一致共同抗日,他想要国人不要被眼前短暂的和平蒙蔽了双眼,他想要告诉他们,战争只要一开始,就断没有要结束的道理。

不把华国瓜分殆尽,这些倭寇是不是善罢甘休的!

没有什么英国人,没有什么法国人,这些人都是强盗,华国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