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曾想孟氏此等大逆不道谋逆杀君之人居然还能叫你们站出来求情,是不是哪日连着朕一同毒死了,你们才算是满意了,便能顺理成章的推弘时上位,好教你们随意拿捏了!”
“微臣不敢!”
“奴才不敢!”
胤禛鲜少有这样怒气外露的时候,可今日这般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是怎么都无法平息。
弘昭就躺在侧殿里,正殿声音大一些都能直接在侧殿里听见,弘昭的尸身还没入棺椁,他们这帮人竟在弘昭面前就开始大放厥词了。
越想胤禛越控制不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眼中好似冒着一团烈火又好似淬着寒冰,今日这架势定是要见血了。
“不敢?朕看你们没什么不敢的,反倒是极为大胆!”胤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可他却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紧紧盯着下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不是要立储吗?弘昭就是大清的储君,你们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就替朕先过去瞧瞧。”
“苏培盛!拟旨,方才开口这几人你都记好了,朕念其忠君之心,替君分忧,特准其殉葬,抄没财产,成年男子均斩首始终,十四岁以下家眷及奴仆发配宁古塔生死不得归还。”
胤禛大手一挥,死死的咬着牙几乎是要咬出血来“拉出去杖毙,朕要叫所有人都看着,好好瞧一瞧他们的下场!”
大殿中人本就不算事多,这一伴随着求饶声捂着嘴拖下去三分之一,就更显得空旷起来,胤禛却并不想在此时再看见他们。
他像是脱力了一般跌坐回龙椅上,方才一番声嘶力竭的呵斥叫他气喘不已,可他还是硬撑着转头,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你们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要不要同朕去太子那细说?”
...
短短两日,紫禁城可谓是充斥着血色。
光是宫人侍卫就不知处死发配了多少,礼部,内务府,御膳房更是血流成河,那日在养心殿上给沛国公府求过情的更不必多说,基本上算是诛了孟氏的第十族。
但凡是与沛国公府或其亲眷关系亲近一些的更是人人自危,其中不乏斩首的或流放的,被贬了官也只能说一句幸运了,最起码保住了一条命。
更为瞩目的当属那日的殿前,杖毙于殿前听着就这么短短几个字,得了授意的侍卫硬生生是控制着手劲换着班打了几个时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未到开春的月份,群臣也就这么在外头垂手站着,在寒风中听着一声高一声低的呼痛呻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