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乾隆却深知,于这宫里的女子而言,及笄礼是成长蜕变的庄重宣告,是迈向成年的关键一步。
只是他瞧着云儿那懵懂无忧的模样,终是咽下了长篇大论的解释。
他暗自思量,罢了,不知便不知吧,省得她徒增紧张,左右有他在,定能护她周全,让这及笄礼顺顺利利。
两人又埋首于奏章堆中,待朱笔落尽最后一字,抬眼才惊觉,夜色已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桌上珍馐罗列,萧云毫不忸怩,一如既往地大快朵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反观乾隆,心有所牵,今日竟是没吃下多少。
待沐浴更衣完毕,两人躺上那张雕龙绘凤的龙床。
萧云像只乖巧的小猫,自然而然地窝进乾隆怀里,软糯地开口,“弘历,今儿个就不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了。
你给我讲讲,明日这及笄礼,我可有什么要留意的地儿?”
乾隆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自她进宫以来,向来是肆意洒脱,对宫规礼仪仿若耳旁风,今日这般主动询问,倒是稀奇。
他剑眉一蹙,眼底划过一抹疑虑,开口问道:“云儿,可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萧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发丝在锦被上扫来扫去,“没,只是我瞧着皇后娘娘。
提前好些日子就忙里忙外筹备,还有你,这般重视,想来明日定是极为要紧的。
我虽不在乎那些虚礼,可也不想因我让你们失了颜面,你们疼我,我自然也不能拖累你们,平白叫旁人嚼舌根。”
乾隆心头猛地一揪,一瞬间,他仿若看到了云儿与科尔沁小公主比试时的倔强模样。
她为了不让大清丢脸,拼尽全力,如今为了他与皇后的颜面,竟也开始在意起这曾被她遗忘的礼仪。
他沉默良久,手臂不自觉收紧,将云儿搂得更紧些,似要把满心的疼惜都通过这个动作传递给她,“云儿,这及笄礼是专为你而设。
本就没有那些束缚人的规矩,你只需随心随性,开开心心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