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知念看到案上的青花瓷笔床,于是她将自己整个人从榻上跌落,用力撞上侧边的案桌,整个案桌翻倒,不止是笔床,砚台砸落,墨水溅了江知念一身。
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狼狈地扭动身子直至捡到笔床的碎片,用力地隔开捆住她的绳子,接着就是脚上的绳子,全部解开后,她头上布满细汗,耳发软哒哒贴在双颊。
江知念惊魂未定,浑身酸软,扶着榻才勉强起身,只要走出这个侧殿,叫外面的宫人瞧见,她便可以出去了!
可是,当她颤抖着手拉开殿门时,沈怀安早已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她了,如同夜中鬼魅一般!
江知念吓得退后两步,因着方才被捆了许久,自己割开绳子也废了一番功夫,此时浑身早已没了力气,双腿发软,退这两步无法站住,直接往后跌去。
沈怀安上前一步,快速伸手揽在她的腰间,才避免了江知念摔了下去。
虽如此,但江知念并不会感激沈怀安,稳住自身后,她猛地一把推开沈怀安,“沈怀安,你把我带到东宫来做什么?”
激动之下,江知念并未称他太子殿下,反倒是如此态度,叫沈怀安眸光深沉,江知念语气之中的冷冽与不屈,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声音。
叫他想起了猎场上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猎物。
江知念是最难驯服的那一个。
春蒐时他破空的一箭,击碎的银冠和披落的长发,沈怀安感觉自己的鲜血都澎湃起来,他往前进一步,江知念便往后退一步,退至无路,被堵在角落时。
终于到了江知念的极限,她想要趁他不备时逃跑,可沈怀安只需伸手便能将她揽回。
江知念深深吸气,想不明白沈怀安今日这出,硬的不行,她也放缓了语气,“太子殿下,臣女见皇后娘娘还有要事,您若是没有事情,可否放臣女离开?”
“别着急,有些事还没同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