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眼帘一垂,说是不在意,此刻却正如前世无人信她一般,有些委屈。
“后悔那日,我没有同你一起。”
“后悔没有妥善保管那枚扳指,叫你受到无端的伤害。”
“更后悔我身患眼疾,无法立刻替你出气。”
陆君砚说了这么多个后悔,唯独没有一项,是后悔要换婚娶她。
此刻,六安瓜片的茶香蔓延,悄悄潜入江知念的鼻息之中,引得鼻尖泛起几分酸意。
不知何时,江知念手心已然出汗,陆君砚那双并无神采的黑眸,竟让她觉得,比起曾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眸都要好看深邃。
“沈怀安现在性情多变,我并未料到,才失了防范。”她淡声解释了一句。
陆君砚那股淡淡的怒气并未减少,两人分明已经说好要结成夫妻,江知念遇到了事情和难处,却从未想过与他开口。
可转念一想,在江知念心中,自己患有眼疾,纵使同自己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江知念,你我迟早都是要做夫妻的,日后有事第一时间就要同我说。”
“世子,就是我与你说了又能如何?他贵为太子,蜉蝣如何撼树?”
不仅是沈怀安,他身后还有皇后,纵使陆君砚并没有她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她也不想因自己牵连旁人。
“这是我与江家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实在不想连累世子。”
陆君砚脸色冷了下来,声音更是冰得掉渣,“江知念,这婚还能不能成了?”
江知念也有脾气,正欲与其呛声,就听到有人叩门,两人冷面神色都微微一收,吵架归吵架,叫旁人看去了不好。
“进来。”
折柳看到陆君砚有些意外,但还是先说道,“小姐,今日东湖船上,二小姐与太子共乘被旁人瞧见了…眼下已经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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