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先前乃是郑璞在主事陇右嘛,应该留意过这方面的问题。
对此,郑璞并不推脱。
在作书归去蜀地问谯周人选后,乃是打算举魏延之子魏容、巴郡太守王彭之子王化、马忠之子马脩以及法正之子法邈。
而今日与句扶闲聊时,句扶谏言将王训一并算上。
细细解释了一番,句扶冲着王平笑道,“子瑾若举之,费军师自会录用。亦可谓之,子均之子被辟入丞相别署乃必然也!”
王平一时默然。
少时,便拱手作谢,“多谢孝兴为犬子美言。”
亦不等句扶出声,又继续说道,“賨人清酒,我家中存有二十一坛,皆予孝兴。”
“嗯?”
句扶一愕,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就两坛。以我家中资财,尚少了这点酒水?不过是想让子均莫以此事承情,日后常念叨我罢了。”旋即,又岔开了话题,低声说道,“嗯,子均,子瑾让你与休然兄扼守泾水河谷的缘由,乃是逆魏阳城内的守军”
三日后。
原本被六万余汉军落营围困的阳城野外,入目所及,半个人影都无。
这令魏国的戍守将士皆纵声欢呼。
虽然他们早就被雒阳庙堂“妻子可还归民籍”的诏令所鼓舞、不复以死生为念;且不知道为何汉军突然撤围了,以及日后是否会复来围困;但被围困了半年的压抑倏然不复,终是能令人心生喜悦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在欢呼。
守将王生就是例外。
戎马二十余载的他,在人才辈出的魏国不以将略着称,但却是雍凉各部之中最熟悉地形地理的人。
他并不觉得汉军撤围乃是好事。
相反,自岁初汉军临城却没有强行攻坚开始,他便对自身的处境有了觉悟。
阳城与戍守兵将的命运,已然不复自己掌控了。
是的,他倏然觉得魏国以精锐扼守阳城三地,乃是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