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的尽忠、仁义,君主的造福万民,说白了都是空言,是为了好听,上得了台面。
身为人王地主,眼睛一定要看的清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所追求的。
要想地位稳固,就要将所有人,拉到自己的船上,将他们牢牢与自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这才是新政的根本目的。
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
手法要精妙,用料要恰到好处。
以为别人造福为名,行巩固自身之法,可谓双赢。
“末将前日赶回前,已募兵三万众,现正加紧操练,至多三月,便可上阵杀敌。”
庭院中,祁六带着几人坐在廊桥上,持杆钓鱼。
廊外下着淅沥小雨,清芬沁人。
祁六嗯了声,沉思片刻说道:“虽说四面环敌,正是用兵之时,但规矩就是规矩,军中若有役满者,便发放银两,让他们返家吧。”
这是当初胡泰遇到的问题。
他的解决之法,是勾结萧桓律,欲强行对幽赢之地用兵。
一旦起了战事,哪怕役满,也要留在军中,为此惹出不少怨言。
如今兵马全被张聘收编,又征召十万新兵,那些年龄偏大,久未归家者,也是时候荣归故里了。
张聘点头应是:“末将待回去后,就着手安排,保证钱粮到位,不出差错。”
祁六心中一动,想起了身形佝偻,一把年纪还要从军的肖老头,遂问道:“先前兵役是多少年?”
张聘答:“通过招募来的,是四十年,因获罪来的,终身服役,父死子替。不过由于战事频发,只要身体硬朗,还能走动,军中轻易不放人。”
“四十年……”祁六喃喃道:“太久了,难怪他们思乡……至于父死子替,岂不永远没有希望?”
张聘不以为然:“行军打仗,经验最为重要,越是老兵,用处越多。”
“说是这样说,但本王觉得,既推行新政,军中兵卒,也理应得一份保障。你回去与将领们商议商议,拟个章程出来,争取将兵役限制在三十年……不,三十年也太久了,还是二十年吧!以往获罪充军者,同样适用,役满恢复原籍,也好领一份田产,安享余生。”
“二十年?!”张聘惊讶起身,差点把鱼竿碰落水中,“不可啊,苏王!如此一来,军中要离开大半,新兵难以填补!若没有老兵带着,单是旗令都无法认全,更不要说排兵布阵了!”
“你的意思是,老兵的存在意义,就是为新兵传授经验?”
“是!”
“那这样……”祁六想了想道:“役满二十年者,可返乡,但不退军籍,编入各城卫军,同时负责操练新兵,待役满三十年,再恢复原籍,脱离兵制,如何?”
张聘想了想,这回倒是眼睛一亮:“如此也好。偌大军队,若于一处操练,颇多不便。先化整为零,待用时再征调之,军费粮饷,由各城均摊,倒是能省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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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中细节,你回去再慢慢研究,尽快推行。”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