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端起手边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晾凉了的凉白开，润了润嗓子：“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王保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讪笑了两声，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与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职必须得升呗？”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眼神中满是纠结，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升职调动还没能完全消化。

“我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是当耳边风了吧？”杨经理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调令已经下来了，我这也不是在咨询你的意见，你当在再买大白菜啊！不想要还让人给你换一颗。”

顿了顿，杨经理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道：“回去收拾收拾，接替你工作的同志礼拜三到岗，你礼拜四、礼拜五这两天交接完了手头的工作，直接去报到！”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说完便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王保红，仿佛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

王保红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杨经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办公室里安静的氛围和杨经理若有所思的神情 。

……

王保红从杨经理办公室出来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脚步拖沓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满脑子都是升职调令的事，心里五味杂陈，既为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而感到一丝自豪，又对即将离开熟悉的环境和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事儿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当她蔫蔫地推开办公室门时，屋内的景象与她的低落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也不知张奇他来了多久，不仅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角落里那盆无人照料的花也浇好了水，此时正哼着小曲儿，一脸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