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她脚趾蜷缩着抵住他膝盖,却被他捉住脚踝按在腰侧。天鹅绒窗帘被夜风掀起,月光流淌在陆承影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胸膛,照亮横亘在心脏位置的狰狞伤疤——那是三年前为她挡刀留下的。
"数数看,"他牵引她的指尖在疤痕上游走,每道凸起都是情书的笔画,"这里藏着多少句'江映月是笨蛋'。"当触到最靠近心口的那道褶皱时,江映月突然呜咽着咬住他喉结。
纠缠间轮椅撞翻了茶几,骨瓷杯在波斯地毯上滚出沉闷的响动。陆承影后仰着陷进沙发,伤口渗出的血珠将白衬衫染成胭脂色。江映月慌忙撑起身子,散落的长发却被他攥住缠绕在指间:"当年在圣彼得堡..."他喘息着将她的惊惶吻进唇齿,"我带着并购合同冲进剧院时,你正在给男舞者整理领结。"
江映月怔忡地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笑出眼泪:"所以后来那个舞者突然被皇家舞团除名..."话未说完就被他惩罚性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在纠缠的舌尖酿成烈酒。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陆承影突然托着她的腰肢翻转。江映月天旋地转间跌坐在他劲瘦的腰间,丝裙下摆如月华倾泻在他黑色西裤上。他滚烫的掌心烙在她后腰,指尖正巧压着当年练舞留下的旧伤。
"疼吗?"他明知故问,拇指在微微凸起的疤痕上画圈。江映月咬唇摇头,却在他突然加重的按揉中泄出呜咽。那些年冰敷贴的温度、止疼片的苦涩,突然都化作此刻他掌心的灼热。
雨滴开始敲打落地窗,陆承影忽然抱着她滚到地毯上。江映月发间的橙花香与血腥味在鼻尖缠绕,她突然发现他左手指节有新鲜擦伤——是方才撞翻轮椅时剐蹭的。鬼使神差地,她将那只手拉到唇边轻吮。
陆承影的瞳孔骤然收缩,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窝按向自己:"知道在意大利古堡里,怎么惩罚偷心的盗贼吗?"他舔去她眼尾的泪珠,声音像熔化的黑巧克力,"要用金链子锁在玫瑰园,每天只喂沾着晨露的..."
未尽的话语被江映月用蛋糕堵住。她指尖沾着融化的奶油,在他唇上画出歪扭的乐谱:"那就把我锁进你二十二岁的夏天。"突然摸到他西装内袋的硬物,抽出来竟是支鎏金钢笔——正是她十八岁弄丢的那支,笔帽还刻着褪色的"Y&C"。
暴雨倾盆而下的时刻,陆承影握着她的手在乐谱睡袍上描摹。笔尖划过真丝发出沙沙轻响,补全了《天鹅湖》第三幕缺失的小节。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江映月突然发现那竟是婚礼进行曲的变调。
"等蔷薇开遍东墙..."他含着她的耳垂呢喃,受伤的手掌覆在她心口,"我要你穿着这件睡袍,在乐谱响起时走向我。"
月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睡袍内衬新添的银线字迹——"Marry me, my dying swan."那些被岁月偷走的时光,此刻都化作他眼底跳动的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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