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公公看着赖名成甩在他面前的奏折,上面的罪证列的详详细细。
平时欺负欺负菜农和小太监的戴公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戴公公差点就跪不住瘫倒,声音颤抖着说道,“老奴错了!”
“陛下开恩呐!”
这个时候,侯公公对庆帝说道,“陛下,他认罪了。”
庆帝甚至不愿多说一句废话,“灰飞烟灭!”
于是,两个禁军直接将戴公公拖了出去。
被拖走的戴公公,还在凄惨的喊叫。
“陛下开恩呐,老奴愿意倾家荡产,将功补过!”
“陛下开恩呐!”
戴公公被拖下去之后,侯公公说道,“赖御史,您继续吧。”
听到侯公公的话,李承泽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等着赖名成向他开炮。
但是,赖名成却说道,“陛下,臣要参的第二人,是鉴查院提司,兼领一处主办,范闲!”
刚才赖名成说到戴公公当众行贿,很多人都以为赖名成要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范闲当众索贿,戴公公当众行贿,这件事也几乎是官场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毕竟范闲是私生皇子,而且银票也被李承泽撕了,赖名成不参也说得过去。
庆帝也来了兴趣,“赖名成,伱参范闲,什么由头?”
赖名成竖起两根手指道,“两条罪名,一则索贿受贿,二则骄横枉法!”
庆帝看着刚刚出班的范闲说道,“范闲,你可知罪!”
范闲高声说道,“臣不知,臣无罪!
所谓索贿受贿,骄横枉法,臣不知从何说起!”
赖名成又掏出一份奏折,“范闲公然索贿受贿,当时多人所见,人证众多,证词在此,范闲你休想抵赖!”
范闲摊了摊手道,“确实没有的事情,如何承认呢?”
赖名成立刻拱手对庆帝说道,“陛下,既然范闲拒不承认,臣请传人证!”这个时候,李承泽直接站了出来,“陛下,儿臣就是人证!”
李承泽丝毫不慌,庆帝就顺势说道,“李承泽,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当时,鉴查院一处查封检疏司,范闲当众暗示索贿。
后来,他直接拿了戴公公送的三千两银票,还当众清点……”
李承泽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范闲就说道,“银票都撕了,哪里来的受贿之说啊?”
赖名成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年永王殿下被人告御状,就是因为不懂刑律,不明法理。
今日你范闲,也是一样的无知!”
李长安无奈的看着赖名成,这时候了还要点我吗,有这个必要?
范闲好奇的说道,“赖御史,难道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受贿了?”
赖名成义正言辞的说道,“范闲,当你收下银票之后,命令鉴查院一处撤走,就此放过检疏司。”
“这时权钱交易已经完成,戴公公的三千两银票换得了你对检疏司放手,收钱办事,受贿已成!”
“后来二殿下毁你银票,那是他故意毁坏了你的财物,理应由二殿下赔偿!”
赖名成说完话,李长安心中暗赞,这老头子还真有两下子。
殿中的大臣也都是纷纷颔首,如果范闲真的发出了放过检疏司的命令,的确是受贿办事了。
范闲也是有些发愣,不愧是三法司之首的长官,案情分析的很到位。
李承泽高声说道,“陛下,儿臣故意损毁范闲财物,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赔偿!”
范闲听到李承泽的话,立刻说道,“二殿下打住!这个理不是这么算的!”
“你没有毁坏我的财物,银票也根本不是我的,我没有受贿!”
赖明成冷声道,“范大人,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如果不懂刑律,就谦虚一点,不要随意抵赖!”
庆帝饶有兴味的对范闲说道,“范闲,你还有话说?”
范闲突然笑了笑,“赖御史听说过钓鱼吗?没有鱼饵,鱼会上钩吗?”
赖名成蹙眉道,“这么说来,你故意收受贿赂,是让检疏司上钩?”
范闲笑眯眯的说道,“对啊,其实检疏司恶行,我也早有耳闻。
鉴查院上下,遵法如仗剑!
为国锄奸的想法,我与大人可谓心有灵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