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还是我的不是了?”钟咏芳见不得林宇浩在中间搅混水,语气随着情绪冲头而逐渐变大,甚至有了隐隐的回音。
“每个人的能力,角色的定位都是不一样的,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我也有我的。所以吧,这也没法说谁是谁的不是。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说我是对不起你的,但我确实想要救你。”
陆醒仰起头,并没有看向显露出愤怒的钟咏芳,而是将目光看向天空。
夜空中,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雷景消失不见了,所以显得格外清朗,星星也在地面上的一片漆黑的衬托下,眨起了眼睛。旁边的月亮像是温柔的母亲,姣好的侧颜,扬起淑静的弧度,看着周围环顾的星星,以及地面上的人。
而陆醒这番突然冷静的话,反倒是让钟咏芳的怒火无法发泄。我出招,他投降,那这些愤怒的弹药该打到谁的身上?就这么一错神,钟咏芳的怒火忽然就没了。并且开始重新思考陆醒最后那段话。
前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眼下似乎并不是解读的时机,对不起我,应该指的是没有事先告诉我任何事吧。可想要救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的事?他明显是知道的,甚至手上那张刚刚由陆醒递过来的符纸在钟咏芳的手中也似乎沉了几分力度。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难道说,他觉得我不信任他?刚刚确实是的,可如果他认为我不信任他,他怎么就确定,他递过来的符纸里面的内容就值得我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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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说这话的,是一旁的林宇浩。他好像知道了钟咏芳心中的所想。
等等,知道心中所想……
钟咏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空余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耳后摸了摸,一颗明显的凸起,让钟咏芳反应过来,当时在擂台上,为了沟通方便而佩戴的黑石居然还在原来的位置。长途跋涉的过程中,它居然安稳地待在自己的耳后。不过也难怪,那么激烈的战斗都没能让这块黑石掉落,平稳的旅途又怎么能让这份连接中断呢?
不过一直被窥探内心,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钟咏芳将那块黑石取下,轻轻交还到林宇浩的手中,半信半疑的,将那张符纸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阅读起里面记录的内容。
“你说……”林宇浩一边把玩着尚有温度的黑石,一边和还在仰头凹造型的陆醒闲聊,“如果她戴着这块石头,然后阅读符纸,我是不是也能知道符纸里面的内容啊?”
“想……想那么多呢,”长时间的仰头造型让陆醒的声音和说话节奏都变得有些奇怪,“实在想知道,你可以再悄悄地给她戴上石头。那张符纸是断绝所有感知的,你给她戴上,她肯定发不现。”
“行了,”林宇浩回绝,“你要保持那个造型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想,可我脖子好像扭到了。”
听到这话,林宇浩刚想来到陆醒身边查看情况,然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冷言冷语地说:“水元巫师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吗?流动的包容,怎么可能有瘀伤在你体内的。”
看林宇浩识破了自己的恶作剧,陆醒也就不装了,重新低下了头,但也还是习惯性地扭动了一下脖子。
“你应该告诉咏芳一些事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弄这么些个冲突干嘛啊?”
“那你怎么不先把黑石交给我,或者说早一点提醒钟咏芳。”
陆醒的反击让林宇浩顿时没了声音。
可能是为了缓解当下尴尬且沉默的氛围,陆醒又揉了揉鼻子,重新找补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不揭晓黑石,我不说太多我所知道的事情,最终归结的都是,我们三个人没有伤害彼此。”
“可万一呢?巫师又不是吴师,怎么可能有揭穿人心秘密的能耐?”
停顿了很久,陆醒才开口:
“要么在伤害别人之前坦诚,要么,在伤害别人之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