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饶命!奴才这就说。”小厮吓得一个滑跪,将在秦府大门外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都怪奴才不好,没劝住表少爷。要是早点回府,就不会遇上这事了……”小厮哭着扇自己耳光。
苏嬷嬷面色缓和几分,转头看向黄氏,“老夫人,吉祥的爹是庄子上的管事,向来机灵妥贴,今日这事纯属意外,您看……?”
黄氏一张脸黑沉沉的,死死看着床上双眼紧闭,喃喃说着胡话的黄永安,“我派他去伺候安哥儿,他没照顾好人,我还不能罚了?”
这意思倒是要重罚了。
被唤作吉祥的正是陪黄永安出门的小厮,这会儿已是面无人色,连动了几个磕头,额上一片红肿,“奴才知错了,老夫人饶命啊……”
话还没说完,就有几个高壮婆子,将他拖去院子里,哀嚎声此起彼伏。
几乎同时,小院门口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一旁观刑的苏嬷嬷忙扭头催促道:“快!快去给表少爷看看。”
老大夫瞥了眼这会儿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吉祥,心下一个咯噔,低着头匆匆进了里屋,仔细把脉又清理了伤口,眉间皱得更是能夹死苍蝇。
“葛大夫,安哥儿怎么样了?”黄氏坐在床沿,手里紧紧攥着锦被一角,眼底的焦虑当即溢了出来。
“表少爷风邪入体,又受了惊吓,需得好好养上一阵。”葛大夫微微拧眉,“只是这缺了一颗门牙,以后说话漏风,多少影响容貌,表少爷又还未说亲……”
黄氏这才注意到黄永安嘴角未干的血渍,心疼地捶着胸口,眼眶微微泛红,“他才十六岁啊,葛大夫你再想想办法。”
黄永安生得俊俏。黄氏本还指望着这个侄孙明年春闱中个进士,凭借一副好皮相还有机会被榜下捉婿得一门好婚事。
这容貌有损怎么行?
葛大夫在俞家做了多年府医,对黄氏这些心思自然也是知晓的,对上她一双殷切的眼神,倒有些惭愧,
“这法子倒不是没有。只是小老儿学艺不精,老夫人不妨去风神医那儿问一下。”
风神医说的就是风大夫。他不久刚被皇帝封了药王,这两日又将重伤濒死的孙诏救了回来,承恩侯亲自上门致谢,更是逢人就说风大夫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