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柔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三年前我急于求子,时不时就往净业寺跑,有几次都是慧音接待的。只是没想到慧音师太出家十几年居然会还俗嫁人。”
听她这么一番感慨,南烟不免有些唏嘘,“那王氏颇有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这人生际遇竟如此波折。”
莫说世家大族,普通人家也不会轻易让花季少女出家,又在十几年后再让人还俗,赶在男方热孝期嫁人。
要不是卓翼对王氏还算不错,这亲事可算妥妥地糟贱人。
“也不知她娘家是哪里的。”
“据说是太原王氏的旁支。早年家道中落,来京中投亲,没想到那户人家被戾帝下令抄了家。
府中女眷不是被流放就是没入奴籍。她侥幸逃过一劫,却看破了红尘,剃度出家。至于后来为何还俗,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个可怜人。”南烟轻轻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过于伤感,随即问道,“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贾清柔想起正事,坐直了身子,小声道:“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余家与太子妃如今是什么情形?”
孙诏这几日已脱离危险,不过离真正康复少说还要个把月。偏偏暂代职务的余锡与东宫多少有些关系,据说最近又积极接触鹤拓圣女。
孙家难免心里也有些打鼓。
南烟读懂了她眼里的担忧,倒没正面回答,“横竖他赶不上秋狩前回金吾卫,还不如把一颗心放肚子里,把身子养好再图其他。”
贾清柔怔了怔,面露狐疑,“你莫不是知道秋狩有什么情况?”
南烟意有所指道:“进了猎场,有些突发状况谁也说不准。他这半残的身子赶着回来不见得能捞着什么功劳。不如继续病着,你说呢?”
“我知道了。这人情算我欠你的。”
贾清柔也知她没打算说得更细些,笑着致谢后就起身告辞。
南烟送她出了小院,正想歇会儿,就见迎面而来的春影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一问才知,太子妃召她明日入宫喝茶。
前脚孟弘文刚闹过一出,这当姐姐的就喊她去喝茶,怎么看也不像有好事。
南烟揉了揉微微拧起的眉心,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