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好不容易挨到散席,袁忻追着符钰出去。
两人寻了一处花园里的凉亭相对而坐。
袁忻不无担忧道:“王爷真是被那对母子给捧得昏了头了。公子,您有何打算?”
符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几株红艳艳的枫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良言难劝该死鬼。你也早点想好退路。别稀里糊涂陪老头子送死。”
袁忻怔了怔,有些不敢苟同,“公子您……王爷好歹也是您的亲生父亲。”
“要不是我年岁渐长,这张脸勉强有了些他的影子。他还不是照样如前面三十年那般冷待我?”符钰自嘲一笑,
“他年轻时没少睡女人,我母亲不就有那么一次,他就把人丢去净业寺自生自灭。他是对我那个表舅多有信心,这么容易就能让女人有孕?”
提起这事,袁忻也有些无语。要不是太妃坚持,怕是公子一出生就得被摁在桶里溺死了。可他十几岁就跟在符堰身边,本能地想维护自己主子。
“哎,怪只怪天意弄人。王爷这几年对您也有了亲近之意,终究父子一场,他年纪也大了,您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我有什么好计较的?反正老头子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老头子一直对两个儿子的出身不甚满意,这些年为了再生出一个儿子,私下没少用偏方,再加上他暗中做些手脚,早就将老头子的身子掏空了。
也难怪他这么急着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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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方期待中,秋狩如期举行。这一日,受邀的各家官员及家眷都起了个大早,通往曲江行宫的官道上车马交织。
杏园到曲江行宫这一段路,平日是文人雅士踏青赋诗好去处,道路两旁商肆林立,今日却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