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指腹几乎要将屏幕压碎。他站在二牛那间透风的破屋窗前,冰城的夜风裹挟着雪粒子拍打着玻璃,映出他铁青的脸。
回溯中尤子平挥刀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父亲脖颈喷溅的血珠仿佛还粘在他睫毛上。
";你还在监视尤子平吗?";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碴。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二牛压低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老板,他们现在很安全,在老城区,我正在监视着他!”
林楠突然想起回溯中尤子平擦拭刀刃的动作,同样的优雅,同样的冷血。
";控制住他,立刻。";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定位发我,我十五分钟到。";
";现在?"; 二牛的声音猛地拔高,随即又低下去,";可是老板,如果我们现在就控制尤子平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说现在!"; 林楠一拳砸在窗框上,腐朽的木头应声开裂。
他盯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突然想起小芍药睡前攥着梅梓星送的布娃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模样。
";保护好他和他女儿!";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晦涩,";尤子平不可以死,他和他的女儿必须活着!";
电话挂断的瞬间,林楠抓起外套冲出门。
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他的影子在霉斑墙面上扭曲成暴怒的野兽。
冰城国际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暴雪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整个城市。
当那两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踩着细高跟鞋 VIP 通道走出时,候机大厅的暖气仿佛突然被抽走了一半。
走在前面的女人有着一头海藻般的卷发,墨镜后的丹凤眼尾微微上挑。
她腰间的爱马仕腰带与行李箱上的鎏金锁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