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
沈行轩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环顾一周沈家老宅装潢繁华的大厅,突然觉得老宅莫名空荡。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水晶吊灯在挑高穹顶上织出蛛网般的碎光,沈行轩陷在鎏金沙发里,后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阿玛尼高定西装的午夜蓝面料上浮着几道褶皱,像被揉皱的海平面。
他领口松开的温莎结垂落在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那里本该缀着十年前明珠每日清晨为他别上的铂金领针。
两枚未拆封的牛皮纸信封斜插在青玉镇纸下。
一封是瑞士银行的资产证明,另一封是墓园寄来的合葬协议。
窗外,是佣人在修剪树枝。
一树蓝花楹轰然倾倒,沈行轩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
落地灯将他的影子钉在背后浮雕背景墙上,那团浓墨般的阴影正在蚕食整面镜墙。
十年了。
沈行轩闭上眼睛。
明珠,我不会食言的。
……
明媚的春日总是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