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那儿叮咚作响,好像是个急于分享秘密的小精灵,可惜它的热情似乎早了点,张天云瞅瞅手腕上的表,心里嘀咕:
这时间,连早起的鸟儿都还没开始啄食呢。
他无奈地耸耸肩,目光落在了门口的条椅上,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
嘿,这一坐才发现,旁边还有个邮筒,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今天的英文版报纸。
张天云随手抽了两张,权当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突然,一阵汽车引擎的咆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一辆闪亮的劳斯莱斯“嗖”地停在了大门口,
车门缓缓打开,走下来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手里还捧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简直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他一眼就看到了张天云,眉头一挑,张口就问:“请问您和耿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张天云一头雾水,德语?抱歉,咱听不懂。没想到这位老兄挺机灵,立马换成了普通话。
张天云眼睛一眯,心里咯噔一下,说:“我也是来找这屋主人的。”
那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开始上下打量张天云,好像在评估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哼了一声,转身又去按门铃。这家伙比张天云还倔,没人开门就一直按,跟门铃有仇似的。
俩人就这么在门口耗了十几分钟,最后那男子实在是没辙了,开始大声嚷嚷:
“耿小姐,你开开门吧!外面还有人找你呢,说不定是你国内的朋友哦!”
他喊了好几声,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他看起来有点失落,手里那束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欧阳先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生活,希望你能有点分寸!”
门口站着的是耿霜,张天云心里猛地一颤,两年不见,她还是那么美,只是眉宇间似乎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美得让人心疼。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睡衣,脸上素面朝天,头发用浴巾裹着,显然是刚洗漱完。
“耿小姐,请接受我的问候,这是我亲手摘的玫瑰。摘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就算被刺扎得再疼,我也……”
“我的决心啊,那可是比石头还硬呢……”那位男士仿佛完全没感受到被拒绝的尴尬,依旧风度翩翩地继续他的“演讲”。
话才讲到一半,耿霜已经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道:
“欧阳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呢,早就有男朋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知道进退,别在这儿死缠烂打了。”
说着,她就要关门送客。
“哎哎哎,等等!听我说完这一句!”
男士赶紧用一只手抵住门,“我呢,在国内找朋友查了查你的情况,听说你被前男友甩了,才不得不跑到国外来,对吧?你得接受现实……”
“你!”耿霜的脸色瞬间晴转阴,大声喊道:“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摆出要打电话的样子。
男士一愣,随即说:“好好好!我走,你就等着你那个‘死’男友吧!听说他是大陆的官员,对吧?
我查过了,人家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娶了个大官的女儿,嘿嘿~”
耿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眉宇间更添了几分伤感。男士一看有戏,正准备再接再厉,却突然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
“就算他攀上高枝了,也不能阻止我来法兰克福啊!德国应该没有哪条法律禁止他入境吧!”
说话的是张天云,他边说边笑着站了起来,朝耿霜调皮地眨眨眼: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找你,你却连门都不让我进,你得补偿我!”
“青……云……”耿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