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君后面色阴沉如水,身子微微颤抖着,但始终一言不发。
见此情景,季墨玉小心翼翼地问道:“君后,臣侍能说几句吗?”
“阿玉!”
话音未落,凌昭凤便皱起眉头,一脸不赞成地望向他,朝他摇了摇头。
然而,君后却突然开口说道:“你说吧。”
得到许可后的季墨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臣侍打听到,当年其实项大将军并不同意您嫁给陛下,是您执意要嫁。”
稍稍停顿片刻,他接着又道:
“后来,陛下喜欢兰贵君,冷落您,但您不但没有从自身寻找原因,反而将这一切责任都归咎到项家头上,甚至好多次都当着项大将军和几位项大人的面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他们的颜面。”
说到这里,季墨玉抬头看了一眼君后的脸色,果然发现其愈发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没办法,项大将军只好用自己的能力,让陛下宠幸了你,您也如愿让陛下怀上了您的孩子。”
“可自从陛下怀上殿下后,就再次冷落了您,殿下出生后,陛下将殿下扔给您就不管不顾了。”
他接着道:
“也因此,您又将一切过错都归结在殿下身上,对殿下动辄吼叫,甚至在无人时打骂殿下,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到殿下身上。”
“后来,殿下日渐长大,封了太女,去了东宫,您也不敢再继续打骂殿下了,但您却经常向殿下抱怨,也经常告诉殿下,陛下不宠爱您,都是殿下造成的。”
说到这里,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着:
“殿下当时还小啊,她并不是很明白您与陛下的纠葛,但她知道,您不开心,不快乐……”
他略微提高了声调,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讨你开心,也总是用自己的办法替您争宠,与兰贵君斗,与凌昭紫斗。”
他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对方,义愤填膺地道:“这些年,殿下为您做了多少,项家又为您做了多少?”
“您明知道陛下从开始就不喜欢您,与您是不是项家的公子其实也没太大的关系。”
“可以说,若没有项家,您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君后,更不会有机会让陛下生下殿下。”
“而若是没有殿下,你早就已经被陛下废黜。”
“在项家所有人中,你其实是最无能的那一个,你……”
“阿玉!”凌昭凤声音冰冷地开口打断他的话。
然而,君后却面色阴沉至极,沉声喊道:“让他说,本宫让他说。”
季墨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道:
“其实该说的臣侍也都说完了,若君后觉得臣侍说得对,我希望您以后能对殿下好点。”
“若君后觉得臣侍说的不对,是打是罚,臣侍都认了。”
说完,他膝行着后退一步,恭敬叩首:“臣侍口不择言,请君后惩罚。”
“你……”君后望着他,神色冷厉的盯着季墨玉的后脑勺,气的说不出话来。
凌昭凤一看到此时的场景,颇为急切的道:
“父后,这些话都是儿臣教阿玉说的,你若想罚,就罚儿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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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漪澜殿,就在女皇刚拿出玉s,准备与兰贵君大战三百回合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女皇虽气恼,却也只能从兰贵君温软的身上起来,冷声问:
“何事?”
门外的静芸神色慌张,急匆匆地禀报道:
“陛下,刚才殿下在宫中大发雷霆,教训了几名大臣家的公子不说,竟还……还让人……让人割了文轩侯家二公子的舌头。”
“什么?”女皇脸色大变,失声惊呼。
“你进来,跟朕说清楚。”
还没等静芸进来,她又生气的继续补充:“她如今在哪?把那个逆女给朕押回来。”
静芸轻手轻脚地推开宫门,缓缓走了进来,她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轻声回应:
“太女殿下这会儿在君后宫中,季侧君也在,对了,奴婢听说,殿下会教训那几个公子,就是因为那些人背后非议季侧君的不是。”
女皇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斥道:“简直是荒谬至极,狂妄无知,不成体统。”
紧接着,他又高声命令道:
“立刻派人去将太女、季墨玉以及君后统统给朕传召过来。”
“朕倒要问问君后,他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凤栖宫。
君后看着争相请罪的两个人,第一次没有因季墨玉的放肆而惩罚他。
他似乎已被抽干了力气,疲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道:
“都起来吧,本宫……”
话未说完,忽闻一阵敲门声传来,接着元值恭敬的声音传来:
“君后殿下,陛下有旨,传您觐见。”
君后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间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