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你大爷!”华哥一身鸡皮疙瘩,“你半夜扒门是玩儿哪?”
“你再烧下去,邻居该拎水桶过来了。”刘秀芳推门进去,手在后面偷偷朝王婶子摆了摆。
王婶子没敢走,就蹲在铁门后立耳朵听。
“好好的衣服白瞎了,要不我问问有没有人买二手?”
“不用,我就想烧。”
“……”,刘秀芳搬了把凳子坐在华哥身边。
“烧了好,尘归尘,土归土。”
刘秀芳不吱声,屋里又归于安静,空气里满是烧衣服那种焦糊刺鼻的气味。
虽没人问了,华哥却已被勾起诉说的心思。
“你怎么不问了?”
“该问什么?”
“问我伤不伤心,难不难过?”
“哦,那你伤心难过么?”
“唉?你!”华哥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大铝盆里,“你扫兴呢?”
“你差不多得了,别一会儿盆烧掉底儿了。”刘秀芳破坏了寂静悲伤的气氛,“烧个眼儿能补,要是烧掉底儿就该去换碗了。”
“你走,赶紧走!”华哥本是悲伤流成河,现在思想的河流里锅碗瓢盆叮啷响。
“赶紧熄火,”刘秀芳从包里拎出瓶酒,“刚和老板们吃饭剩的,还有半瓶,你也别嫌弃,这是好酒,喝一盅,然后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