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也看看这一行记录,是不是与当年你们被劫的粮食数量是一致的?”杨廉指着那行字给李父看。
“对,对,一点儿都没错,数量一致,时间也是一致的。”李父激动的说道,李四一听也凑了过来查看,“对,都是一致的”。
“好,那就没问题了,这事王干是参与的了,但是这本册子,只是老宋头自己的记录,里面没有其他人的任何留批,义仓已经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责任都推给了老宋头,老宋头也死了,现在全都死无对证,这本册子在公堂之上,并不能证明王干做了那事,他可以说是我们诬陷了他,你们明白吗?”杨廉严肃的说道,这像是给人于希望之中又泼了一盆冷水。
“那该怎么办?那我二叔二婶就白死了吗?就不能把他绳之以法了吗?”李嗣业不解的问道。
“明的不行,但我们可以来暗的,虽然作为监察御史,我不赞同这么做,但既然法律行不通,那就以江湖道义来了结此事吧。”杨廉说道,其他人一听也颇为惊讶,因为这话还真不像是杨廉说的,也许是因为他也想为他最好的朋友李二报仇,也或者是看到义仓死了那么多人,硕鼠却依然逍遥法外的愤怒。
“嗣业,你们不是说,老王之子王成也去刺杀王干了吗?”
“是的,杨二叔,但不知道他跑哪去了,王干似乎在抓他,因为我们看到他宅子周围有王干的人。”李嗣业回答道。
“好,没关系,我想他还会出现的,你和康宁过两天再去一趟高陵县城,看能不能找到他,找到了就明暗两处行事。”杨廉说道:“切记,王干还不能死,要从他口中套出其他人来,我们虽然怀疑是申由商行,但是也需要证据证明是他们,咱们惩恶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杨廉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很坚持原则的,那便是要充分的证据和逻辑能证明这个人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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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杨二叔。”
“嗣业,你也长大了,普通人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为你二叔报仇这事,咱们不会拦你,但这里面凶险也大,你们要小心哈,没有把握千万别动手,明白了吗?”李父说道,也许这世上,最担忧自身安全的便是自己的父母吧。
“爹,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若只是李嗣业,李父还真对他不放心,但康宁这孩子在身边,他倒放心许多了,因为康宁毕竟独自在外生活了很多年,社会阅历也更为丰富,也更灵活多变。
县尉王士回来后,便放开了对王成那宅子的监视,连县署衙门的防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王成回来,难道那刺客真不是他?如果他现在已经回河西了的话,这事就办不成了啊。
王士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县令之位他做梦都想得到,他决定自己先动手,然后把这事嫁祸给王成,只要他还没回到河西军营,那这一切都好办。
这一天,王士安排他那几个亲信守在县令王干所住的衙门后宅的大门外,他自己则带着一把障刀径直前往书房找他的族兄王干。这间书房并不大,比前一任县令的要小一半,这是王干升任县令后,特意吩咐匠人重新布置的,里面的装饰很简陋,只摆了一张书桌,以及书桌后方的一个堆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架,王干之前能做主簿说明他还是有点儿才学的,只要不需要升堂处理的公务,他基本都待在这儿,他觉得这儿更安全,尤其是王成夜闯县署衙门之后,在没有查出谁是刺客之前,他基本就待在这书房了。
此时王干正在处理公务,见王士进来,便问道:“王成还没有出现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会跑哪儿去了呢?”
王士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了前去,他走到王干身边说道,“兄长,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直接说吧。”王干瞄了他一眼,继续处理着他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