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姨,怎么啦?”苦瓜问道。
心姨看着苦瓜那无精打采、低垂着头的模样,关切地问:“大早上的,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这是要去哪儿?”
苦瓜连忙回答道:“我正要去找元羽,看看能不能找到祛疤的膏药。世子一大早就起床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结果发现居然留疤了。您也是知道的,世子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在意自己那方面。”
“行,那你快去吧。我得赶紧把这早膳给之礼送过去。”说完,心姨便急匆匆地向屋子走去。
此时,屋内的季之礼依然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上那块显眼的疤痕。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只觉得那伤疤摸上去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仿佛无数小虫子在上面爬动一般。
季之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下可完蛋了,本来身子骨就弱不禁风的,以前还能靠着这还算过得去的皮囊撑撑场面。如今可好,连这最后的资本都毁了,身上多了这么个难看的疤。往后还怎么讨媳妇啊?】
心姨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椅子上、满脸丧气的季之礼。她缓缓地走到季之礼身旁,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显眼的伤疤上,心疼地叹了口气:“之礼,这有道疤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能让你长点记性。以后离那些人远点,心姨不图你有多大的出息,只盼着你平平安安地活着,别再去冒那些险了!”
季之礼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心姨:“心姨,我怎么不想离那些危险的事远远的?可不知怎么,我越是想要躲开它们,却越是躲不开。感觉那些人和事就像是特意冲我来的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心姨伸出双手,轻柔地替季之礼整理起头发来。她仔细地理顺他垂落在两侧的碎发,动作十分温柔且小心翼翼。一边整理,心姨一边轻声安慰道:“孩子,如果实在躲不开,我们索性也就不躲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对得起自己,活得开开心心的才好。”
听到这话,季之礼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心姨,您刚才不是还叫我躲得远远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不用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