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贤者之石的稀缺，以及尼伯龙根计划的进行缓慢，我更需要龙王构建龙躯之后，再被我们杀死。

我们需要龙王的龙骨十字！”

叶惊尘听完昂热的话，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话，那么你这个计划的可行度还是很高的？”

“简单……的话？”昂热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不解的疑惑，“你是发现了什么？”

叶惊尘：“那我这样说，沐浴过龙血的人，都有可能成为龙王的活人卵。”

昂热听到这个说法，整个人明显地僵直了一下，“你是说，我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李雾月的卵？不可能，这不可能，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叶惊尘：“过去多久，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自己的身体变得莫名其妙的感觉都一点没有发现么？”

暴雨在英灵殿的穹顶结界外，凝结成了倒悬的白色瀑布。

青铜树枯萎的枝桎，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

叶惊尘的指尖划过树干裂痕，那些蜿蜒的纹路，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游走，组成李雾月三个字的篆文。

昂热的瞳孔，在看到李雾月三个字的时候，骤然收缩！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在青铜树表面扭曲，镜中的自己皮肤正浮现龙鳞纹路，脖颈处缠绕着冰海寒铁锻造的锁链——那是1946年他与李雾月决战时，对方亲手戴在他心灵上的镣铐。

"沐浴龙血者终成容器。"叶惊尘的指尖突然刺入树干，银色液体顺着掌纹渗入年轮，"就像你在格陵兰冰海看到的......"

"够了，别再说了！"昂热的折刀抵住叶惊尘咽喉，刀身映出了叶惊尘那一张平静的脸庞。

那是昂热不愿意再度回想的记忆。

枯萎的青铜树，突然震颤！

枯萎的枝桎间升起三百六十五盏青铜灯，每簇火苗都映着不同的记忆残片：

十二岁的路明非亦或是小魔鬼，在东京塔顶摇晃风铃；

楚天骄将黑王胚胎封入冰海，而最中央那盏灯里，李雾月正在为少年昂热系上领结。

心魔。

"你究竟是谁？"昂热的刀刃割破自己的皮肤，血珠沿着叶惊尘的喉结滑落，在青铜树根处绽放成白蔷薇。

叶惊尘面不改色，他并不认为现在的昂热能够伤害到自己，反正有绘梨衣兜底，就算小魔鬼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叶惊尘：“昂热校长，你害怕了吗？”

昂热冷冷地看着叶惊尘，没有说话，一个决心要屠龙的人，从地狱里苟活回人间，只为向龙族复仇的人，如何能接受自己成为了龙王的卵？

那些坠落的血珠突然静止，每颗都映出卡塞尔学院地下三百米的场景：

十二具缠满锁链的尸骸正在苏醒，他们的面容竟与历代屠龙者完全重合，这些屠龙者的尸体，并未入土为安，都被装备部的人拿去制作成为了龙血战士，并不是只有加图索家族在研究这个项目。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清楚的明白自己是谁就好了。"叶惊尘的声音带着青铜编钟的共鸣，"哪怕就算成为了龙族的卵，就不能向龙族复仇了吗？你觉得呢？"

昂热听到叶惊尘的这句话，默默地收回了折刀，这句话很符合他所贯彻的理念。

一道震人心魄的龙吼，突然撕裂夜空！

当卡塞尔学院的众人抬头时，看见青铜树顶端浮现出冰海残卷的投影，泛黄的羊皮纸上正渗出银白液体，组成新的预言：

"当沐浴龙血者成为容器，王座将迎来新的双生子。"

路明非蜷缩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突然开始了抽搐。

他的皮肤表面，浮现与青铜树同源的纹路，那些残余的藤蔓状的血管正将某种银色物质注入心脏。

当楚子航掀开他病号服时，发现少年胸口嵌着枚冰晶骰子，这枚冰晶骰子，正是当时在龙国婶婶们家里的时候，小魔鬼刻意留在路明非黑色西服衣兜里面的道具。

"开始了。"耶梦加得倚在窗边，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射成衔尾蛇形状，"龙王的双生子终将重逢，这是无法躲过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