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就脱离了贱籍呢?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也尽量将自己打扮的端庄大气,少了在樊楼时的诸多装饰,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缓缓迈步,双腿却有些抑制不住的打颤,她不禁自嘲一笑,都一把年纪了,又明白豆蔻年华的娇弱?
出了后衙,李师师来到厅堂,见到大郎正跟不少人在商议什么,有个她认识,就是当初负责谈话的军师。
其余人要么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或硬朗,或胖大,还有干瘦如猴子的,看气氛倒是颇为轻松,时不时便有笑声传出。
她不敢打扰,便转回了后衙,却见赵玉盘三姐妹,正在后衙侍弄花草,除了最小的赵富金,赵玉盘和赵福金居然都懂得扦插和嫁接。
李师师见到这三姐妹,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只是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见到了不打招呼,难免会生出嫌隙。
“见过三位帝姬。”
她微微一个万福,屈膝下蹲之际,难免牵扯伤口,尽管并没有出血和撕裂,可水肿还是免不了的。
赵玉盘和赵福金也在尴尬之余,匆匆放下剪刀回礼。
年龄最小的赵富金仔细打量着李师师,终于发现她神情有些异样,便上前握住李师师的手:“虽然因为爹爹的缘故,我们的关系有些尴尬,但其实根本不用在意,后宫里爹爹的女人多得很,我们都习惯了,倒是你,也不用硬挺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至少能少遭些罪。”
“哈?”
李师师不由得一愣,可是看着赵富金那真诚的小脸,却也不忍拒绝对方的好意,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用装了,我都听到了,昨晚你肯定受了大刑,说不得还有皮鞭蘸凉水什么的。”
赵富金从随身荷包里抓出半把金瓜子,放到李师师手中:“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试着疏通一下,你不要谢我,我们终究是自己人的。你根本不用硬抗,我们绝对不会说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的!”
小小帝姬,毫无架子,李师师却只能尴尬地看向赵玉盘和赵福金,她们都成过亲,是过来人。
结果,这姐妹也颇为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妹解释。
“...好,谢谢你。”
李师师只得应下,却面红如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明明已经十分压抑和控制了的。
居然都被听了去?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