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果却是每每都独守空房,而今官家近在眼前,自是表现一番。
“可有杏子产出?”
武洪顿时看向了赵玉盘,后者连忙微微搭手施礼,笑着道:“自是有的,花开之际争相斗艳,花落之时遍地粉白,走入其中宛如仙境,青果时成串,黄果时松鼠成群,娇憨可爱。”
“那就好,可联络些商家,制作果脯还是卖鲜果都无所谓,只要肯收购就好。”
武洪转头看向万俟卨:“须万俟卿去辛苦一番。”
“……不辛苦的,官家。”
万俟卨愣了愣,才连忙拱手。
理论上来说,此刻的洪武皇帝的权力,可以是没有边际的,想干嘛干嘛。
如今这位新任官家,居然只是要卖杏子?
突然,万俟卨便捂脸抽泣起来。
“万俟卿莫非有伤心事?”
武洪微微蹙眉。
“官家,臣...臣只是忽然感伤。”
万俟卨刻意佝偻着肩膀,做无力状:“想那前宋,只是一个杏冈便拆迁了几百户,只为栽种杏树,好来赏花,待成熟时满树杏果也无人采摘,任凭松鼠啃食,落地腐烂之前,亦须大量人工清理,以免滑到了各位贵人。”
他一擦眼角,再次拱手:“而今官家竟是为了军费而卖杏子,行商贾之卑贱行径却仿佛无事发生,这份道德令微臣感动不已。臣也必将以官家之德加持己身,时时刻刻醒悟自身作为。”
“?”
武洪面无表情地看着万俟卨,这鸟厮是不是搭错神经了,自己留他在身边,就是要利用他的奸臣本性,而洞察诸多臣子作为。
怎么到头来,一个奸相李邦彦要做洪武朝第一清官,一个奸臣万俟卨要做道德模范?
拜托,你有点奸臣的觉悟好不好?
正是因为无法回答,也说不出口,武洪只好面无表情,以免眼角抽搐。
“万俟卿有心了。”
最终,武洪也只能颔首。
而赵氏三姐妹,除了一个赵富金有点傻傻的看着众人,赵玉盘和赵福金却有些无地自容。
“官家可知南熏门外的玉津园,也就是青城了,居然是皇家避暑顺便观看军屯和农户割麦之所在?”
李邦彦嗤笑一声:“前宋一朝,坐拥天下却不知珍惜,理当有此结果。”
此番就连赵富金都听出来,他们是在说自家不行了,但又能如何呢?
车驾穿过汴河,金水河,广济河,出景阳门,来到了含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