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听闻青楼变故,心急火燎地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来。
踏入这片血腥之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整个青楼仿佛被一场血色风暴席卷,地面上七横八竖地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断肢残臂散落四周,鲜血汇聚成小溪,蜿蜒流淌,死状之凄惨,令人作呕。
他的眼神瞬间被恨意填满,那恨意犹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死死地盯着站在楼台上,神色冷峻,对他满是蔑视的萧衍,牙关紧咬,恨意从齿缝间溢出。
他可是父皇的亲生儿子,还是最受宠爱的皇后所出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凭什么要一直受这个小小的私生子的压制和排挤?
等萧衍没了利用价值,父皇对其痛下杀手后,这太子之位,定是他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他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整理了一下情绪,迈步上前。
“辰王,你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此滥杀无辜!”墨景深故作震惊与愤怒,大声质问道。
萧衍闻言,冷冷地看向他,“九皇子可别平白无故地给我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这是在为民除害!你可知,这青楼的产业,皆是靠拐卖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所得。近些年来,城中不知有多少富家女,或是被逼良为娼,或是被以卖身葬父之名诓骗,更有甚者,直接被强行拐卖至此。这一桩桩、一件件深究起来,背后牵扯的官员可不少。”
听到这话,墨景深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心中清楚,那些被牵扯的官员里,有不少都是他的人,与他利益勾连。
一旦出事,想必自己也难以脱身。
他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既然辰王是为民除害,那自然是功德一件。方才是我误会了,待我回朝之后,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
萧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次事件,我不仅将这些恶人全都诛杀,还获取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说不定能帮助皇上揪出那些罪大恶极的官员。”
墨景深一听,紧张得手脚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深知,一旦这些证据被呈到皇上面前,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网怕是要瞬间崩塌。
他急忙说道:“要不然这种小事还是让我去做吧。辰王杀人杀累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萧衍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他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必劳烦九皇子费心费神了,这件事情还是让我这种小人物来做吧。”
事后,他带着手下的人一把火烧了青楼,浩浩荡荡地转身离去。
墨景深望着萧衍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再也无法抑制,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又无可奈何。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这笔账,他一定会找箫衍讨回来。
第二天清晨,金銮殿内气氛凝重。
一位官员率先出列,神色激愤,手中的笏板微微颤抖,向皇帝弹劾道:“陛下,萧衍实在是胆大包天!昨日光天化日之下,他竟大开杀戒,屠戮无辜百姓,事后还火烧妓院,妄图销毁罪证!如此恶行,哪怕他战功赫赫,也绝不能功过相抵啊!恳请陛下严惩,莫要让他再肆意妄为!”说话间,户部使臣紧张得额头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此言一出,各部官员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对萧衍口诛笔伐,言语中满是指责与谩骂。
坐在龙椅之上的墨南城,原本平和的面容逐渐被愁容取代,眼中的怒火也在不断升腾。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声吼道:“萧衍,他人在哪里?立刻给朕滚过来!”
话音刚落,萧衍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他只身一人,昂首阔步走进来,神色坦然,对周围官员投来的白眼与不屑的目光视若无睹。
“陛下,听闻您召见臣,所为何事?”萧衍语气平静,仿佛全然不知朝堂上对他的声讨。
墨南城气得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地说:“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