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觉得,萧攸澜与这样一个地方格格不入,她总觉得他把控不住。
但是她这时候意识到,萧攸澜只不过是知世故而不世故,他有手段,头脑也清醒。
他是那种值得被所有人爱戴的政治家。
贤妃一听儿子被冷嘲热讽,一咬牙,又哭起来:“那么太子殿下不妨说一说!上回我见陛下时,陛下还是好好的,今日一见,怎么突然昏迷不醒了呢?”
萧攸澜冷冷道:“太医都在这儿,父皇究竟为何昏迷不醒,贤妃尽管问太医,不必含糊其辞,说得好像是孤害得父皇。”
宗太后也是沉声开口,问:“太医,陛下的身子究竟如何?”
那太医回话,也照样是那一句“郁结于心”“上了年纪”。
宗太后沉思不语。
贤妃却道:“如今阖宫上下都已尽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陛下如何,太医怎么说,不都是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儿?”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朝她看了过去。
南雪音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说皇帝的病是萧攸澜弄出来的,更严重一点来说,就是皇帝还没有死,萧攸澜就已经越俎代庖,这几乎相当于谋权篡位。
萧攸澜却并不生气,依旧不咸不淡的模样,“贤妃若是不信太医,尽管去请自己信任的大夫来。孤今日明白说了,父皇的病与孤没有任何关系,是贤妃一口咬定是孤害了父皇。贤妃找来的大夫若是真能查出什么异样,孤一定认错。若是没有,贤妃,你又该当何罪?攀咬储君,离间父皇与孤的父子情义,扰乱宫闱……你说这些罪,够不够你褫夺封号,失去你引以为傲的妃位?”
贤妃一时间无力反驳。
太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那就证明,皇帝的病,多半是跟他没有关系的。
不然,他不会这么有底气。
如此说来,今后这宫里难不成真的要由萧攸澜当家作主?
太子肯定知道过去的一些事情,知道柔懿皇后的事情……
天底下,只怕是快要没有她和萧鸣玉的立足之地了!
贤妃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半步,好像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萧鸣玉及时地扶住了她,“母妃!”
萧攸澜瞥了贤妃一眼,眸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