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俭不语,失神片刻才道:“将军恼吕某,吕某无话可说。”
“眼下,是要先寻找宋夫人。”
张穆双眼圆睁看向他,话虽如此,但此人不再是以前的云策,他自然不会将宋易安的行踪透露给他。
“我不知道,宋易安如今闲散在家,若宋大娘子真勾结徐氏父女,他亦不会不管。”
“明哲保身的人有许多。吕俭,你当知道,宋易安不是这般人。”
他深深看了吕俭一眼,叹气道:“你走吧。”
吕俭回看张穆,问:“将军,为何宋易安可以,我却不行?”
这条路,宋易安亦走过,他一步一步走入东府,登上文臣权力巅峰。
张穆却道:“吕俭,入朝为官,无人不想攀峰。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宋易安这人毛病虽多,但他却有一样好,便是事事皆为百姓。”
“你总说你与宋易安相似,可你们不同。”
吕俭眉心微聚,问:“哪里不同?”
“初心不同!”张穆声调升高:“我张穆亦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却钦佩宋易安,因为他从来都不忘为何入汴京!”
宋易安初入汴京,招人眼红,张穆亦是如此。
这般不懂为官之道,总是与人背道而驰的人,谁会喜欢?
可宋易安却不在乎旁人所言,即便身为顺神帝的宠臣,他从不仗势欺人,凡事秉公而办。
但他与司马府的人起了争执,人人都道他性子鲁莽,话不过三便动手。
不断有人参他,气得他提刀要去司马府宰人。
只有宋易安为他说话,【张穆此人性子虽急躁,却不是不讲理之人,于市集与司马家的郎君起了争执,臣以为当去调查一番,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不过是他看不惯那些自视清高的文臣欺辱武将。
大顺,明明是以武平天下。、
始帝建朝,却以文治,削弱武将势力。
如今文臣论朝政,却一而再再而三向大辽、西夏退让。
往日上阵杀敌的武将,却沦落于市集摆摊卖艺。
张穆不过路过,却见司马府的人对其嗤之以鼻。
那赤膊小子满脸通红,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张穆见状,便下了马车,取来大刀,于市集武了一段。
对着那司马府的人说,【以往,大顺无战事乃是我等武将以血肉拼搏而来。而今,无战事乃是尔等之乎者也退让而来!】
【朝廷养着闲散贵人,却养不起洒过血的武将,这般是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