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范紫芙与宋易安一行人便到达汝州学堂后院。
只是,一行人站在对面小巷,并未立刻出去。
“大爷,便是那位书生告知奴的。”莫辞指了指角门一侧等待的书生。
宋易安挑眼看去,见那人不过二十出头,长相俊雅,举手间自有一番风流。
“周边看过了吗?”他问。
莫辞点头答:“奴四周都看过了,没有暗卫。郎君们散学后,这学堂便无几人。”
“只有教书的先生尚在学院,但无人到后院来。”
“易安,既然无人,我们快些进去。”范紫芙催促道。
她尚不知徐菘蓝引产后身子如何,又担心阿翁一路劳累,又受惊吓。
“芙儿,且等等。”宋易安看向那个书生,对莫辞说:“莫辞,你且跟着那书生先进后院瞧瞧,若无问题,我们再过去。”
“诺。”莫辞拱手领命而去。
“易安,你担心其中有诈?”范紫芙问。
宋易安只看着那方,说:“高靖逸本是冲着阿翁与阿母而去,先前你与我说那信之事。”
“若吕俭告知了高靖逸,我担心他对你起了杀心。”
若以此设伏,他亦担心护不下芙儿。
范紫芙挑眉道:“你考虑周到,但高靖逸不敢杀我。”
“那枚金丹找不到,便是悬在头颅上的刀,何时落下,是由我说了算。”
高靖逸那般多疑,这几日未找到金丹,估摸亦焦躁不堪。
甚至又疑吕俭之言。
“万般小心些为好。”宋易安低声道。
如今虽是所有事都生变,与那梦境不同,可他却对范紫芙早亡之事耿耿于怀。
他伸手拉住范紫芙的手,紧紧捏住。
梦里,他与她夫妻一年,说过的话却不如眼下一天的多。
他不了解这个女子,即便她死去,他亦未有过多伤心,只叹佳人娇弱。
可现在,他却受不了一丝可能的风险。
甚至不敢想若她先他而去,自己独活于世当如何?
这寡淡的日子,一眼便望到了头。
范紫芙不知眼前之人心中作何想,一门心思全在对面的院子里。
“若有诈,莫辞不是羊入虎口吗?”她见莫辞进去后,半晌没出来,有些担忧。
“莫辞一向机灵,身手又好,若他一人,定能脱身。”
“我们跟着,反而拖累。”宋易安解释道。
说话间,便见莫辞站在角门,冲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