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月容恭敬行礼:“是儿媳的不是,没管好英儿,让芙儿受委屈了。”
“英儿,赶紧收拾,将荷香院还给长姐,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阿母!”范若英盯着红肿的脸,又气又急。
万月容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还是大娘子明事理。”范紫芙见万月容这般能屈能伸,眼珠一转。
“阿翁,是芙儿的错。”她神色凄惨,垂着头说:“是芙儿拿了刀,目无尊长。”
万月容眉一挑,心一跳,她又想干嘛?
“阿翁,她承认了!”范若英尖声道:“英儿从未见过,哪家的长姐对亲人动刀动枪!”
范紫芙叹口气说:“二妹妹说得是,身为范家人,我实在有愧。”
“不过……”
万月容不知为何,悬着的心掉下来,果然……
“阿翁,这是阿母去世时,我夜夜噩梦啼哭,你赠予我的小刀。”范紫芙将小刀拿出。
“阿翁说,这把小刀虽未开刃,却陪你上过战场,大顺英魂定会护芙儿平安。”
“可阿母的嫁妆,芙儿守不住;阿母钟爱的睡莲,都让人给拔了;唯一有阿母身影的院子,芙儿如今也弄没了。”
范紫芙抬眼望着一米开外的三人,语调微颤:“即便我拼尽全力,也未融入过父亲这个家,最后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是我错付了。”
要不是先前见过范紫芙大闹松鹤院,宋易安差点就信了她如今柔弱模样。
“夫人保重身体。”宋易安低声道。
范紫芙点点头,猛咳起来。
死血,快吐出来啊!
“芙儿!”范公心疼上前,为她抚背顺气,只觉亏欠她们母女许多。
自打菘蓝去了后,陈家再未与范家往来。
只每年给荷香院送些名贵药材。
说起药材……
“石竹,赶紧去熬些紫团山人参汤。”范公慌忙叮嘱。
“老太爷……”石竹抬眼瞧了瞧万月容,扬声:“大姑娘嫁妆里的三根紫团山人参,被大娘子拿走了。”
“大抵是知道药引子不够,老爷将大姑娘的药方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