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姑娘。”
范紫芙停下脚步:“她怎么了?”
“不知大爷问了什么,表姑娘竟然跳进池塘里。”
说罢,石竹低声咒骂:“怎么就没淹死她?倒显得她以死明志了!”
范紫芙有些好笑说:“你这嘴也是越来越毒了,难不成近我者黑。”
“姑娘,你还在这里说笑,大爷将她救上来,估摸都陪着去了东厢房。”石竹有些着急:“这都二更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范紫芙无所谓撇撇嘴:“他若有想法,我便是将他栓在跟前又有什么用?”
“不过,宋易安怕水,他跳下去救的吴清洛?”
这点倒让她有些诧异。
石竹一愣:“大爷怕水吗?”
随即又回答:“是大爷让莫辞去救上来。”
“你瞧,若真把她放心上了,他还来得及让莫辞去救?”范紫芙笑道:“宋易安这人,你别想要他真心,能得他正眼相待就不错了。”
此番在范府一闹,宋易安皆在场,可他神色自若,所言亦是根据阿翁态度表态。
他与她的目的一样。
皆在阿翁。
范紫芙想到这里,心内竟对老人生出一些愧疚。
他恐怕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此番回门,她却是带着目的的。
汴京立足,她需要阿翁的垂怜与支持,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与宋易安叫板的底气。
范家从来不是范言礼与万月容做主。
真正主事人是范知禹。
他虽不管府内杂务,但范家各支主话人却只听从范知禹的。
况且……
范紫芙回头看了看那间房。
只有她知道……
不久后,范知禹将成立范氏义庄,将大部分田产铺面捐献。
往后范氏家族子孙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教育科举所需费用皆出自于此。
范氏义庄是范氏长久不衰,传承千年的底牌。
所以,只要她活得够长,在汴京的生活只有顺心顺意。
“姑娘,要去东厢房吗?”石竹问。
范紫芙看了看岔路,却走向另一条:“去什么东厢房?莫要去扫别人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