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马明队列才有人站了出来,道:“宋学士这般义愤填膺,你家胞弟亦未经乡试、会试,被官家钦点殿试,不也是受你荫庇。”
一言落,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听闻宋家二爷可不是什么经世之才。”
“宋学士在这里这般慷慨激昂,胞弟还不是长于富贵。”
“宋学士作何说?”
……
张穆见此情景,面色一变,本就僵持一天,司马明一党不肯退让,竟以辞官要挟,官家已有些动摇。
这般把柄,易安当如何应付?
他乃武将,哪懂文官那些弯弯绕绕,与之僵持一天,他早就没了耐烦心,午后还因争吵要动手,差点被官家逐出宫。
此时,他又有些按耐不住,真想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张穆看向吕俭,却见他神色淡定。
张穆低声问:“如何是好?宋易安被人抓住把柄了。”
“他何时会让人拿捏?”吕俭却反问。
张穆一脸茫然,正待细问,却听宋易安说话了。
“诸位说得是,所以……”
嗯?所以?
张穆连忙看去,只见宋易安转身对顺神帝行礼道:“下官半年前便已秉明官家,取消宋晏川殿试资格。”
“科举面前,人人平等。官位举荐,举之有绩!”
饶是司马明亦是一怔。
这宋易安竟这般决绝。
“你早就知道了?”张穆目瞪口呆问吕俭。
吕俭望着宋易安,缓缓点头,答:“易安怎么可能落人把柄?他狠起来给自己都不留退路。”
“如今且看官家如何抉择,易安此次虽急了些,但亦算做了万全打算。”
张穆却有些担心:“宋老夫人母亲知道吗?”
不是听闻那位老夫人一向宠爱二子。
宋易安这般做,宋老夫人能放过他?
“不知道。”吕俭答。
此时,司马明唯恐落了下风,对顺神帝行礼道:“官家,此番宋学士这般举动,到底是为了大顺,还是为了自己揽权?恩荫之策多启用的是世家有才之辈,宋学士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一并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