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心内一震,只道:“阿姐为沈三郎生下儿子,他亦不曾纳妾。沈三郎虽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但却未听过他有恶习,想来……”
想来……总不会苛待阿姐。
“莫想了。”范紫芙说:“明日见面,自然便知。”
宋易安点头。
马车右转,驶向宋府。
左转之路,便是沈府方向,距离达官贵族所居东面不过三街距离。
沈府今日亦是热闹非凡。
只最里间的院落有些冷清。
“三夫人,这是今日补汤,三爷出门前嘱咐了,您须得按时饮下。”一朱衣婢女端着参汤,立在一华服妇人身边。
沈宜回过神,转身,木然接过参汤,一饮而下。
朱衣婢女甚为满意,道:“三夫人这般配合,亦让奴婢省心。”
“您呀,且好好养胎,若再诞下男胎,沈府还能亏待你不成?”
沈宜不语,只又转过身,望着屋外怔怔出神。
那朱衣婢女见状,暗自啐一口,心道:【真是个闷葫芦!难怪三爷不喜。】
【偏又占着正房的位置,还不让三爷纳妾】
她转身出了院门,低声道:“真把自己当金疙瘩了,待生产后,瞧还这般狂妄不?”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屋内人听得到。
“三夫人,乌鸢说话太难听了。”沈宜陪嫁婢女兰时说。
半晌,沈宜才开口:“你别听不就好了?”
这人活于世,杂言太多,不如关上耳朵,才得清净。
“三夫人,你在这看一天了,到底在看什么?”兰时走近,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却只能看见一株光秃秃的树,树上积雪甚多。
沈宜指了指枯树,说:“你猜,那根枯枝,几时会被积雪压断?”
兰时一怔,遂无语,退了回来。
三夫人如今越发寡言,奇怪。
宋宜却不管她人如何想,又坐直,远远瞧着那根枯枝。
雪停了,今日那根枯枝怕断不了了。
她摸了摸孕肚,肚里的生命踢了踢她的手。
沈宜却无任何欣喜,又木然望向外方,目光却飘远了……
皇宫内。
高星瑜溜进宫里换衣,已是入夜。